然不才,尚知自爱。本心虽想与贤妹同参正果,永享仙福,终古不离,也只是累共患难,情分使然,男女界限早已忘去。师妹志行高洁,如冰如玉,更不必说。难得遇到这等不世良机,如何为这小节拘束,将它失去,岂不可惜?彼此心地光明,何必计较人言?何况我们不比常人,是非真假,一望而明。各位师长更是神目如电,念动即知。愚兄稍有乖谬,也不配列名三英了。"
轻云本就不忍坚拒,再听对方明道心事,心想:"再不应允,反显自己情虚。"只得允了。人英因见时限大迫,恐难学全,左近恰是元元大师罗浮山香雪洞旧居,封洞的又是本门禁制,立同赶去。先向各位师长通诚遥拜,再行开洞入内,就在洞中一同勤习。
二人练到第一百天上,居然学了十之七八。还待住下学时,忽听柬帖发出霹雳之声,不敢再延。打开一看,内有媖姆手谕灵符。便照所说,用真火将符化去,立化一片金霞,拥了那部道书,带着风雷之声,向空飞去。柬上大意说:二人累世清修,均以情丝难断,互相牵缠,致误仙业。直到前一世,道心方始坚定。但是情爱至厚,不舍分离,在兵解以前约定以身殉道,誓求仙业;来生虽不再作双栖之想,仍要同门同修,共证仙业。虽然一样情爱,但与司徒平夫妻情孽纠缠,终误仙业者大不相同。以后只管安心学道,绝无他虑。二人方始大悟。因柬上曾说,各位师长也早深悉前因后果,双方心意又经言明,无须再有嫌忌,情爱自然更深一层。此次乃因轻云许久未见,不知有事远出,特来寻访。
灵云觉人英远来不易,平日修为又极清苦。心想:"轻云不久即回,正好请人英代为留守,自己去往峨眉一行。"便和人英说了。人英未见轻云,本在失望,闻言立允。
灵云独自一人带了金珠、灵丹,二次飞往峨眉解脱坡,交与宝相夫人。聚了数日,本欲回宫,忽然想起人英、轻云本来情厚,只因忙于修积,会短离长,虽无儿女之私,相见必有话说。自己在旁,这两人一个面嫩,一个拘谨,好些不便。当时又无处可去,忽想起孙南和自己也是累生情侣,只为当初嫌他情痴大甚,恐其两误,姑以正言规劝。自从九华分手,开府再遇,双方便渐疏远。以后偶然相见,虽未尹邢避面,迥非以前如影随形,非到万不得已,不舍分离情景。后听人言,他功力精进,修积甚厚。分明根骨稍差,自惭形秽,专一刻苦自励,以求上进,兔使自己轻视,实则心中仍蕴热情。如与轻云、人英来比,未免对他大薄。又因孙南对自己敬爱太甚,前生相处,稍假词色,便心喜欲狂。转世以后,表面不似前生那等亲密,人也端谨得多,而真诚流露,情爱之深更甚于前。不过敬重自己,知道志切修为,恐拂己意,言行慎重,不敢露出而已。灵云越想,越觉自己迹近薄情,对他不起。良朋久别,尚且相思,况是三生情好。欲乘此时无事,前往访晤,加以慰勉,坚其向道之心。念头一动,立时起身。本意飞往莽苍山,先与孙南叙阔,再寻朱文、吴文琪良晤。到那里一看,只吴文琪独居山中,说起昨日七星手施林来谈到孙南、尉迟火黄河救灾之事。算计二人必在黄河灾区一带行道,意欲跟踪往晤。
如若不遇,就便可向玉清大师叙阔也好。于是又往黄河灾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