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静、石慧旁观者清，见鸠盘婆行为也真残忍狠毒。这男女二妖人先前受已是那等惨状，临死以前还要使其互相残杀，多受痛苦。暗骂："女师徒真个惨无人理！自己幸是近来功力，法宝神妙，只是暂时被困，终必脱险，如落仇敌之手，还不知是何光景。"心正寻思，老、妖妇已扭结一起，双方本会邪法，不知怎的，竟和常人打架拼命差不许多。女的扭住老连抓带咬，晃工夫，便开绽，因血已被鬼去，直黄。老空有法力，竟被扭，分解不开。妖妇又是元神，并非，不怕还手。急得老无法，连声怒吼，一面挣扎推拒，一面光邪焰。烧得妖妇也是连声惨号，狼狈不堪，偏不知松手，一味惨号悲啸，依旧抓咬不已。不消片刻，一个周稀烂，一个为光邪焰所伤甚重，兀自纠结不解。

不伤她元神，久受炼魂之惨，苦痛虽多，妖魂反更凝固，无形中加了许多功力。而老前遇玄真与天蒙禅师，已连受重创，法异宝丧失又多；当日先为易静所败，受伤也不轻；跟着又受鸠盘婆邪法禁制，通血几被三枭尽，元气大耗。如非仇人用心刻毒，令二人自相残杀，以图快意，各有附，赵长素简直不是妖妇对手。二人这一发动，铁姝狞笑一声，把手中诀一扬，便自飞走。于是二人便在主持之下互相恶斗，残杀起来。双方本已成仇，又有暗中捉，越发红，都恨不能把对方生嚼下肚，才称心意。

女见状，便慌了手脚，厉吼一声，将手一扬，一片碧光便朝血影飞去。无如赵长素逃遁太快，铁姝又正收拾妖妇快意，不暇兼顾。事由自己询情，宽纵老而起，惟恐鸠盘婆见怪，不禁急怒加。老一见铁姝发光追来，自己已快逃三层埋伏，并无异兆，鸠盘婆也未有什举动。仍以为鸠盘婆犹念前情，明知故纵，或许不再斩尽杀绝；否则一任自己法多，鸠盘婆也无不迫之理。心恨铁姝不肯卖这现成人情，一时气忿，竟将逃时准备反攻拼命的邪法异宝施展来。打算先把铁姝挡住，免其穷追，以便逃走，就势还可报那血之仇。铁姝近来因连受重创，元气大伤，远非昔比。又当一心两用之际，对于妖妇不合心太狠，所用法过于狠毒，虽以本元灵主持，心神已分，功力减去许多。又因老已遭惨败，看伎俩有限，未免骄傲自恃，丝毫没有防备。万没料到老情急反噬，竟把以前准备遇机救

鸠盘婆始终冷冷地望着二人，一丝表情俱无。铁蛛手中拿着一个晶球，不时注视，偶然也朝老、妖妇看上一，忽似发现球中有什警兆，朝鸠盘婆把球一扬，说了几句。

铁姝天傲好胜，老惯以言巧语讨好，平日颇为投机，先前暗算，原不得已。见他这等哀求，竟为所动。偷觑鸠盘婆正朝手中晶球注视，不曾留意。心想："老被困岷山，如非自己前往访看，怎会来投？反正先除妖妇，然后除他也是一样。似此稍微询情，师父当不至于见怪。"心念一转，故意怒喝："老鬼在自修多年，这等胆小惜命，怕怕痛。先除妖妇，给你看个榜样也好。"扬手一蓬黑烟，先将妖妇元神罩住，当时发起火来，烈焰熊熊，将妖妇全裹。疼得悲声厉啸，满地，惨不忍闻。

铁姝闻言，狞笑答："本来师父打算令你二人受完孽报，再用火缓缓炼化，使峨眉派贱婢看个榜样。是我再三代你们求说，方始改了前计，免去好些苦痛。现时便用火化炼，你二人如想早脱苦趣，休再抗，免将师父激怒，多受罪孽。"说罢，把手一招，两条比血还红的影，便由二人上飞起，一闪不见。妖妇自知无幸，倒也认命，脱以后，因受火焚烧，受伤大重，宛转地上，疼得不住哀鸣，静待仇人宰割，分毫未作逃走之想。赵长素毕竟老好猾，当此危急生死之际，自然惜命，何况法又，擅长玄功变化。附一去，灵智恢复，不由又生妄想。于是故意倒在地上，中疾呼，哀求铁姝宽容。说他遍鳞伤，苦痛已极，求念昔年师徒之情，容他自将脱去，和妖妇一样，同用元神受火化炼，少受一次焚之苦，也不想多挨时候，只给他稍微缓一气。

中疾呼："铁姝手下留情！"猛然连跃起，装作自杀，一片光迸如雨，整个忽然分裂为八块，分八面跌倒地上。同时一条血影在一片光环绕之下，比电还快，破空便起。

微闻鸠盘婆说了一句："便宜他们！"铁姝随向老、妖妇戟指喝："你们今日真个成了喜冤家，纠结不开了。我看这味不甚好受吧？"老早已痛得面无人，气汗，答不上话来。鼻又早已咬掉。那只痛手刚由里，未及施为，便被妖妇抢先下手，扑上前去，把那咬而未断的五指相继咬折。两也抓瞎了一只，满脸稀烂。周奇痛，钻心透骨，偏被妖妇抱，罢不能。妖妇同受暗制，一味连抓带咬，向前拼命，连受火化炼，偏不知逃避，也是连受重创，痛苦万分。明知仇敌借此愤，底下受还不知如何残酷。闻言以为又要什样，心神大震，胆落魂飞，连忙颤声哀号："贱婢孽报，已经受够，望乞大仙姑念在贱婢虽然死有余辜，这多年来，知咎由自取，始终恭顺，乞稍加怜悯，大发慈悲，只求得到一个痛快，形神皆灭，均所甘心。"说罢，呜呜悲哭起来。老虽受暗制，毕竟修多年，是个行家，见此形势，忽然醒悟，知惨祸必不能免，谁也休想得丝毫便宜。于是勉挣扎，厉声喝："铁姝！我虽与你师父有仇，你我以前终是师徒情分，有好无恶，何苦助纣为？并且前敌尚未除去，仇敌人多势盛，夜长梦多，若早将我二人杀死，到底要好得多，免却许多顾虑。如等敌人援兵到来，就算你师徒法力，能够得胜，也必多费心力，何苦来呢？我自知孽报，情愿形神皆灭，只求快些下手如何？"

赵长素见铁姝答应，心中暗喜。因知仇敌厉害，哪敢显丝毫形迹。一面装作息狼狈，不能自主之状；一面暗中默运玄功，打算冷不防施展教中解分大法，猛然逃走。

如再不成，反正一死，没有两死，索把带几件未用过的法宝一齐全力发动，向仇敌暗算，报仇纵然无望，多少也使仇人受伤害，至不济将这毁去一半，稍中恶气。刚把毒计准备停当，一见妖妇受火焚烧时的惨状，越发胆战心寒，求生之念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