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回 齐州城豪杰奋shen 植树岗唐

诗曰：

知己无人奈若何？斗niu空见气嵯峨。

黯生霜刃奇光隐，尘锁星文晦se多。

匣底钅she2锋悲自扁，水中清影倩谁磨？

华yin奇士难相值，只伴高人客舍歌。

这首诗名为“宝剑篇”单说贤才埋没，拂拭无人，总为天下无dao，豪杰难容。便是有才如李渊，尚且不容于朝廷，那草泽英雄，谁人鉴赏？也只得混迹尘埃，待时而动了。况且上天既要兴唐灭隋，自藏下一干亡杨广的杀手，辅李渊的功臣。不惟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开他的基业，还在无心遇合chu1，救他的阽危。这英雄是谁？姓秦，名琼，字叔宝，山东历城人，乃祖是北齐领军大将秦旭，父是北齐武卫大将军秦彝。母亲宁氏，生他时，秦旭dao：“如今齐国南bi1陈朝，西连周境，兵争不已，要使我祖孙父子同建太平。”因取一个ru名，叫zuo太平郎。

却说太平郎，方才三岁时，齐主差秦彝领兵把守齐州。秦彝挈家在任。秦旭护驾在晋yang。不意齐主任用非人，政残民叛。周主chu兵伐齐，齐兵大溃。齐主逃向齐州，留秦旭、高延宗把守晋yang，相持许久，延宗城破被擒，秦旭力战死节。史臣有诗赞之曰：

苦战阵云昏，轻生报国恩。吞吴宝有恨，厉鬼誓犹存。

及至齐主到齐州，惧周兵日bi1，着丞相高阿那肱协同秦彝jian守，自己驾幸汾州。不数日周兵追至，高阿那肱便yu开门迎降。秦彝dao：“朝廷恐秦彝兵力单弱，故令丞相同守，如今守逸攻劳，正直jian拒，以挫敌锋。丞相国之大臣，岂可辄生二志？”那肱dao：“将军好不见机！周兵之来，势如破竹，并州、邺下多少jian城，不能持久，况此一bi？我受国厚恩，尚且从权，将军何必悻悻？”秦彝dao：“秦彝父子，誓死国家！”吩咐bu下把守城门，自己入见夫人dao：“主上差高阿那肱助我，不意反掣我肘，势大败矣！我誓以死守，图见先人于地下。秦氏一脉托于你。”说未毕，外边报dao：“高丞相已开关放周兵入了！”秦彝忙题浑铁枪赶chu来，只见周兵似河决一般涌来。秦彝领军，虽有数百jing1锐，如何抵当得住？杀得血透重袍，疮痍遍ti，bu下十不存一。秦领军大叫一声dao：“臣力竭矣！”手掣短刀，复杀数人，自刎而死。

重关百二片时聩，血呀将军志不灰。

城郭可倾心愈劲，化云飞上白云堆。

此时宁夫人收拾了些家资，逃chu官衙。luan兵已是填sai街巷，使婢家nu，俱各惊散。领了这太平郎，正没摆划，转到一条静僻小巷，家家俱是关着。听得一家有小儿哭声，知dao有人在内，只得扣门，却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两三岁小孩子在内。说起是个寡妇姓程，这小孩子叫zuo一郎，止母子二口，别无他人。就借他权住。luan定了，将chu些随shen金宝腾换，在程家对近一条小巷中，觅下一所宅子，两家通家往来。此时齐国沦亡，齐国死节之臣，谁来旌表？也只得混在齐民之中。且喜两家生的孩子，却是一对顽pi，到十二三岁时，便会打断街、闹断巷生事。到后程一郎母子，因年荒回到东阿旧居，宁夫人自与叔宝住在历城。

这秦琼长大，生得shen长一丈，腰大十围，河目海口，燕颔虎tou；最懒读书，只好lun枪弄gun，厮打使拳。在街坊市上，好事打抱不平，与人chu力，便死不顾。宁夫人常常泣对他dao：“秦氏三世，只你一shen，拈枪拽bang，你原是将zhong，我不禁你；但不可zuo轻生负气的事，好奉养老shen，接续秦家血脉。”故此秦琼在街坊生事，闻母亲叫唤，便丢了回家。人见他有勇仗义，又听母亲训诲，似吴国专诸的为人，就叫他zuo赛专诸。更喜新娶妻张氏，奁中颇有积蓄，得以散财结客，济弱扶危。

初时jiao结附近的豪杰；一个是齐州捕盗都tou樊虎，字建威；一个是州中秀才房彦藻；一个是王伯当；还有一个开鞭仗行贾run甫。时常遇着，不拈枪弄bang，便讲些兵法。还有过往好汉遇着，彼此通知接待，不止一个。大凡人没些本领，一shen把这两个铜钱结识人，人看他zuo耍子，不肯抬举他。虽有些本领，却好高自大，把些手段压伏人，人又笑他是鲁莽，不肯敬服他，所以名就不起。秦琼若论他本领，使得枪she1得箭，还有一样独脚武艺：他祖传有两条liu金熟银锏，称来可有一百三十斤。他舞得来，初时两条怪蟒翻波，后来一片雪hua坠地，是数一数二的。若论他jiao结，莫说他怜悯着失路英雄，jiao结是一时豪杰；只他母亲宁夫人，他娘子张氏，也都有截发留宾、剡荐供ma的气概。故此江北地方，说一个秦琼的武艺，也都咬指tou；说一个秦琼的zuo人，心hua都开。正是：

才奇海宇惊，谊重世人倾。莫恨无知己，天涯尽弟兄。

一日，樊虎来见秦琼dao：“近来齐鲁地面凶荒，贼盗生发，官司捕捉，都不能了事。昨日本州刺史，叫我招募几个了得的人，在本郡缉捕。小弟说及哥哥，dao哥哥武艺绝人，英雄盖世；情愿让哥哥zuo都tou，小弟作副。刺史欣然，着小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