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齐国远漫兴立球场 柴郡ma

诗曰：

玉宇晚苍茫，河星实异钅甚。中天悬玉镜，大地满金光。

人影蹁惊鹤，箫声咽凤凰。百年能底事，作戏且逢场。

常言dao：顽耍无益。我想：人在少小时，顽耍尽得些趣，却不知是趣。一到大来，或是求名，或是觅利，将一个shen子，弄得忙忙碌碌，那里去偷得一时一刻的闲？直到功名成遂，那时须鬓皤然，要顽耍却没了兴致。还有那不得成遂一命先亡的，这便干干的忙了一生。善于逢场作戏，也是一句至语。但要识得个悲huan，相为倚伏，不得liu而忘返。

却说秦叔宝见了李靖，忙赶回下chu1。这班朋友，用过了酒饭，只等叔宝回来，才算还了店帐。见叔宝来了，众人齐声dao：“兄长怎么不带我们进城去？”叔宝dao：“五鼓进城，干什么事？如今正好进城耍子。”王伯当问起李玄邃，叔宝dao：“所赍礼wu，恰好拨在玄邃记室厅收；但彼事冗，不及细谈。闻知兄长在此，托弟多多致意。”因对众人dao：“我们如今收拾进城去罢。”

于是众豪杰多上ma，共七骑ma，三十多人，别了陶翁，离了店门。伯当在ma上，回tou笑将起来dao：“秦大哥，丑都是我们这些朋友装尽了。”叔宝dao：“怎么？”伯当指众人dao：“我们七个，骑在七匹ma上，背后二十余人，背负包裹，如今进城，只得穿城走过去，行长路的到北方转来，人就说了，这些人路也认不得，错了路回来了。如今我们进城，却要在街dao市井热闹去chu1，酒肆茶坊，取乐顽耍，带这些人，可像个模样？”叔宝此时又想：“李药师的言语，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如今进城，倘有些不mei的事务，跨上ma就走了。若依伯当，他只要步行顽耍，恐有不便怎chu1？”伯当与叔宝，只guan争这骑ma不骑ma的话，李如珪dao：“二兄不要相争，莫若依我小弟。ma只骑到城门口就罢了，这许多手下人，带他进城，guan什么事？就城门外边，寻个小下chu1，把这些行李，都安顿在店。ma卸了鞍鞒，牵在城河饮水，众人lunliu吃饭。柴郡ma两员家将甚有规矩，叫他带了毡包拜匣，并金银钱钞，跟进城去，以供杖tou之用。其外面手下，到黄昏时候，将majin辔整鞍，等候我们chu城。”众朋友齐dao：“说得有理。”

说话之间，已到城门口。叔宝吩咐两名健步：“我比众老爷不同，有公务在shen。把回书与回批，可用托袋随shen带了，这都是xing命相关的事。黄昏时候，我的ma却要多加一条肚带，小心牢记。”叔宝同诸友，各带随shen暗qi，领两员家将进城。那六街三市，勋卫宰臣，黎民百姓，奉天子之命，与民同乐。家家结彩，huhu铺毡，收拾灯棚。这班豪杰，都看到司ma门来，却是宇文述的衙门，那扎彩匠所缚灯楼。他却是个兵bu尚书府，照墙后有个she1圃，天下武职官的升袭比试弓ma的去chu1，又叫zuo小教场。怎么有许多人喝彩，乃是圆情的抛声。谁人敢在兵bushe1圆圆情？就是宇文述的公子宇文惠及。宇文述有四子：长曰化及，官拜治书侍御史；次曰士及，尚晋yang公主，官拜驸ma都尉；三曰智及，将作少监；惠及是他最小儿子，倚着门荫，少不得zuo了官。目不识丁，xiong无点墨，穿了缤锦，吃了珍馐，随从的无非是一干游食游手，谗谄面谀的光gun，帮闲他使酒渔se顽耍游dang。这回情一节，不会踢得一两脚，就赞他在行，他也自说在行，是以行天下圆情的把持，打听得长安赏灯，都赶到长安来，在宇文公子门下。公子把父亲的she1圃讨了，改zuo个球场。正月初一，踢到这灯节下来，把月台上用五彩装hua缎匹，搭起漫天帐来，遮了日se，正面结五彩球门，书“官球台”三字。公子上坐，左右坐二个mei人，是长安城平康巷聘来的。团圆情无chu其右，绰号金凤舞、彩霞飞。月台东西两旁，扎两座小牌楼。天下的这些回情把持，两个一伙，吊ding行tou，辅行tou，雁翅排于左右，不下二百多人。she1回上有一二十chu1抛场，有一chu1两gen单柱，颗扎起一座小牌楼来。牌楼上扎个圈儿，有斗来大，号为彩门。江湖上的豪杰朋友，不拘锁腰、单枪、对损、肩妆、杂踢，踢过彩门，公子月台上就送彩缎一匹，银hua一封，银牌一面。凭那人有多少谢意，都是这两个圆情的得了。也有踢过彩门，赢了彩门银hua去的；也有踢不过，贻笑于人的。正是：

材在骨中踢不去，俏从胎里带将来。

却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