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竿上，又舒服、又通风，四面八方都可以照顾到，只要一回，就可以看到后面那—连串装满了银的大车。

他以掌中一对跟随他已有三十年、陪伴他生人死至少已有两三百次的“刀中拐”，和他十五个死党并肩苦战了大半个时辰，折损了六个人后，才总算把这趟镖劫了下来。只不过这还是值得的，一百八十万两雪的纹银，已经足够他舒舒服服地度过余年了。

还不快闭上你的鸟嘴！”

他痛，只因为他晚上喝的酒现在经快醒了，晚上他喝得真不少“中原镖局”的总镖“宝金刀”王振飞虽然因为要赶到牡丹山庄去买而没有亲自押这趟镖，可是押镖的五位镖师也不是好对付的。

弟兄们纷纷抢着说：“可是我们跟随大哥多年，如果不是有大哥在前面挡着，我们这票人只怕早就死了一大半，我们早就准备把这条命给大哥了，就算拼不过别人，好歹也得去拼一拼，就算要去死，弟兄们好歹也得死在一起。”

他们都是杨铮的属下，也是杨铮的兄弟，他们对杨铮不但佩服，而且尊敬。“杨大哥，你真行。”

小虎不说话了，掉过去的时候，眶里巳满盈泪。

“我们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不让我们知这件事，只因为对太厉害，事情太凶险，一失手就难免要送命。”

孙如海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心—血上涌，大声向杨铮呼喊：“你放开我，我再跟你拼一拼，我孙如海也不是孬，我也一样不怕死。”

倪八太爷是蜀人，喜坐“竿”

杨铮握双拳，睛仿佛已有泪要夺眶而，他总算忍住了。

杨铮用力握住弟兄们的手，大声：“好，你们跟我走。”

杨铮先给了他一掌，再问他：“你难忘了你家里老娘？”

(二)

押车

“孙如海本来也许真的不是孬，只不过最近日过得太好服，人也变了。”他的叹息声中颇有怀：“一个人能在江湖中象他混得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要真的不怕死更不容易。”

“是他告诉你们的？”杨铮大怒：“我再三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去，这个王八好大的胆。”

杨铮的脸沉了下去。

两竹竿间绑着张椅了，用两个人抬着走，就叫“竿”

他当然不是为了杨铮痛，一个小小的县城捕，本没有放在里。

“大哥要不要先喝两杯？”

“你们也知那件事？”他厉声问：“你们是怎么知的？”

在旁边被索四攒蹄绑住的“野”，忽然一痰吐在他脸上，破大骂：“你个儿不怕死谁怕死？现在你鬼叫有个用。

看着老郑和小虎把两个人架走，杨铮忽然叹了气。

他已经有五十六岁，把这笔银送回老家后，他就准备洗手不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享受几年。

暗巷外忽然传来一阵喝采声、十来条黑衣大汉大声喝采，大步走过来。

“咔嚓”一声一副纯钢打成的手铐已经铐住了他的手。

“你们也真行。”杨铮在笑：“居然—直躲在巷外面看闹，也不过来帮我一手。”“我们早知这件事就凭大哥一个人已经足够对付了，我们是来帮大哥下面那件事的。”

“昨天晚上府里的赵儿派小刘连夜赶来找大哥，我们就知有大事要办了，所以今天晌午，我们兄弟就把小刘留下来喝酒。”

弟兄们又大声呼：“对，先扁那个泥王八，再喝他娘的一个不醉是‘乌’。”但孙如海和“野”总得先派两个人送回去，派谁呢？谁也不愿意去，谁都不愿错过这件大事，大家准备签，杨铮却决定：“要老郑和小虎送他们回去。”老郑新婚，儿还没有满周岁，老郑明白杨铮的意思。心里又难受又激，小虎却不服：“大哥为什么源我去？”

离孙如海掌中那对手叉的尖锋已不及一尺。孙如海不敢动。

弟兄们又说：“我们虽然不知那个姓倪的究竟有多厉害，可是他敢动“中原镖局”的镖，当然是个扎手的角，可是我们兄弟也不糊，在大哥手下，我们也办过不少有有脸的案，就算要用两条命去换一条，好歹也能拼掉他们几个。”

弟兄们立刻大声呼，不知是谁居然还捎了一大缸烧酒来。

“咱们用不着喝酒来壮胆，要喝，等办完了事响们再痛痛快快地喝他娘的一顿来庆功。”

倪八太爷的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