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说，灵蛇般颤动不息的剑光已到了杨铮咽。

“打倒别人，不被别人打倒。”

他叹了气：“可惜你只有一条命。”

“为什么？”

“你知不知你自已是什么人？”蓝一尘居然问杨铮，却又抢着替杨铮回答：“你是个运气非常好非常好的人。”

“只要有一条命可以拼，我就会一直

他天生就是这脾气，—动起来，不怎样都要把对方击倒，不对方是谁都一样。他用的又是拼命的法，居然从颤动的剑光下扑了过去，去抱应无的腰。应无冷笑：“好。”

这一剑虽然奇得快，力量也把握得分毫不差。

“不知？”

“刚才你说不我们是谁都一样？”应无冷冷地问杨铮：“现在还一样不一样？”“还是—样，完全一样。”杨铮：“你要杀人，除非先多杀了我。”

他还是照样扑过去，去抱应无的腰，只要一抱住，就死也不放。

“你也有剑，你的剑也可以杀人，为什么要让给我？是不是怕我看你剑上的变化？是不是怕我看到你的夺命杀手？”

可是杨铮不。

“若你遇到一个人，非但打不倒他，而且一定会被他打倒。”蓝一尘问：‘那时候你怎么办？”

应无的答复只有一个字：“好。”

“你认为是你救了我？”

他能死，不能倒，就算他算准这一剑绝对可以将杨铮刺杀，他也不能被扑倒。颤动的剑光忽然消失，应无后退八尺，居然不再手，只说：“蓝一尘我让给你。”“让给我？把什么让给我？”

他的人仿佛已经很远，可是他的声音却还是听得很清楚。

应无静静地站在冷风里，静静地站了很久，颤动的剑光忽然又一闪，蛇剑却已鞘。他又以竹杖敲铜锣，锣声“当”地一响，他的人已消失在黑夜中。

“我也不知是什么武功，也没有什么招式。”杨铮说：“我练功夫只有十个字秘诀。”

“那么就算我活该倒霉。”

“把这个疯让给你。”应无：“让他试试你的剑。”

“你这一派练的是什么武功？”

他只说了六个字，每个字都听得狠清楚：“我会再来找你。”

他的虽盲，剑却不盲。

“哪两个字？”

“哪十个字？”

“就是我自己这一派。”

就算他非死不可，他也要把对方扑倒。

“杨派？”蓝一尘问：“杨派是哪一派？”

应无不能倒下。

“如果我们杀了你呢？”

他的剑上仿佛也有，如果他要刺你结上的“天突”，绝不会有半分偏差。颤动的寒光间“杀着”连锦不断，一剑十三杀，江湖中已很少有人能避开这一剑的。想不到杨铮居然避开了，避得狠险。

杨铮全都是汗，风是冷风，他的汗也是冷汗，风在他上，他全都是冰凉的。一个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死定的人，忽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心里是什么滋味？蓝大先生看着他，忽然问他：“你知不知那个瞎是什么人？”

在这凶极险极的一刹那间，他居然还没有忘记把对方击倒。

“不要命的人。”蓝一尘：“连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何必要他的命？”夜渐，风渐冷。

蓝大先生承认：“这两个字的确有用的，遇到个真拼命的人，谁都会痛。如果你有七八十条命可以拼，你这一派的功夫就真用了。”

“拼命。”

杨铮也笑了笑。

一阵风过，只听见他的声音从风中从远传来。

“因为你还活着，在瞽目神剑应无剑下还能活着的人并不多。”

“我救的也许是你，也许是他。”杨铮：“不怎么样，反正我都不能让你在我这里杀人，既不能让他杀你，也不能让你杀他。”

蓝大先生又笑了，笑容居然很温和，他带着笑问杨铮：“你是哪何派的弟？”“我是杨派的。”

蓝大先生忽然笑了：“剑是凶，我也杀人。”他说：“可是只有一人我不杀。”，’“哪人？”

“你知不知你是什么人？”杨铮居然也这么样问蓝一尘，而且也抢着替他回答：“你也是个运气很好的人，因为你也没有死。”

(二)

应无居然立刻就承认：“是的。”

应无脸上完全没有表情，掌中的蛇剑忽然一抖，寒光颤动间，杨铮前的衣襟已经被割破了十三裂，却没有伤及他毫发。

“那时候我只有用最后两个字了。”

他的蛇剑回旋，将杨铮全笼罩，在一瞬间就可以连刺杨铮由后脑经后背到踝上的十三，每一都是致命的要害。

暴凶杀的事。”杨铮说：“不你是什么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