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小青脸上的肌突然僵，媚甜的笑容变成无数条可怕的皱纹。

杨铮又：“要把那么多银鞘全都掉包并不是件容易事，要很多功夫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想了一个人有功夫这事。”

“难你早已知？”她问狄青麟。

可是他一都不在乎。

“大概比人想象中早一儿。”

赵正叫人端了把藤椅，沏了壶茶，坐在院里的棚下看他磨刀。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年轻貌的女人就好象已经忽然老了几十岁，好象已经老得随时都可以死去了。

“你不是人，本就不是人！”她嘶声呼喊：“你本就是个畜牲！”

杨铮居然没理他，直接走了前的客厅。

赵正铁青着脸，却故意轻描淡写地问：“你说的是不是倪八？”

杨铮霍然转，盯着他说：“我忽然有了很奇怪的想法，忽然发现你真是位很了不起的人。”

“不必。”杨铮看着墙上一幅字画：“你听过我说的话之后，大概也不会请我喝酒了。”

(二)

么事？”

“因为你还有用。”狄青麟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因为那时候我还可以用你。”小青丽的脸上忽然有一青凸起，一个仙般可的女人忽然变得恶般可怕，忽然从髫髻里七寸长的尖针，向狄青麟的心脏刺过去。

从此之后，他就没有再娶过亲，也没有什么人敢把女儿嫁给他。

赵正年轻的时候也曾娶过妻，可是不到半年，就因为偷了他三两银去买姻脂粉而被他休了，回娘家不久，就在梁上结了条绳上了吊。

“你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吃顿饭再走吧，我叫人去替你打酒。”

但他却好象还是住得很安逸。

他旁总有两三个长得眉情目秀的小伙在伺候他，替他端茶倒铺床叠被捶洗脚。这一天的天气不错，他特地从门叫了个推着车磨刀铲剪的破老来，他自己用的一把朴刀、一把折铁刀和厨房里的三把菜刀都需要磨一磨了。

狄青麟冷冷地看着她扑过来，连动都没有动，只不过冷冷地告诉她：“一个女人如果连畜牲和人都分不清楚，这个女人恐怕就没有什么用了。”

杨铮冷笑：“我的意思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他说：“那么大的一趟镖，王振飞居然没有亲自押送，可是镖银一找回来，当天晚上他就来了，抓这要犯的时候你居然不到，可是王振飞一到，你也到了，而且一下就查了镖银已经被掉包。”

“哦？”“倪八劫了镖银后，行踪一直很秘密，可是你居然能知。”杨挣说：“能抓到倪八这要犯，是件大功，这功劳你平时绝不会让给别人的，可是这一次你居然把消息给了我，居然没有来分我的功。”

赵正盯着他的背影和他手里一个用布扎成的长包看了半天，也跟着他走去，态度却忽然改变了，脸上又有了笑容。

“如果是倪八掉的包，他就不会为那些假银鞘拼命了，也就不会把命送掉。”杨铮说：“如果是押镖的那些镖师，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死。”

“没有，连一好消息都没有，”杨铮说：“我只不过想来找你聊聊。”赵正连半笑意都没有了，沉着脸说：“老弟，你难忘了你的限期已经只剩下四五天了，还有心情到这里来聊天？”

他冷冷地说：“你好象早就知镖银已经被掉了包一样，真是了不起。”赵正的脸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

赵正住在省府衙门后的一个小四合院里，是他升任了总捕之后官家替他盖的，这个官位虽不却很有权力的差使他已了十几年，这栋房也被他从新的住成旧的，前的木也已快被白蚁蛀空。

“你应该问我，喝下了那杯特地为我心调的穿封的毒酒后，我本来该早就死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死？”

赵正皱了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跛老姓凌，终日推着辆破车在附近几个乡镇替人磨刀，磨得特别仔细，一把生了锈的钝刀经过他的手一磨之后，上就变了样。

院里既然有人，所以大门就没有关，所以杨铮用不着敲门就直接走了来。赵正显然觉得很意外，却还是勉站了起来，半笑不笑地问杨铮：“你倒是位稀客，今天大驾光临，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他已经用好几个不同的化名在别的地方买了好几栋很有气派的庄院宅第，附近的田地房产也都是他的，已经够他躺着吃半辈。

因为他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了，退休之后就再也用不着住这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