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

(一)

九月十三，正午：晴，有时多云。

yang光还从山外照过来，照进窗hu，照在常无意苍白冷酷的脸上。

张聋子站在窗口发呆，小ma和蓝兰坐在屋子里发呆。

他们都在等，等老pi和珍珠姐妹的消息，这三个人却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常无意冷冷dao：“我早就说过他gen本不是人。”

小ma苦笑dao：“但我却保证，珍珠姐妹绝不是被他拐走的。”

常无意冷笑dao：“不是？”

小madao：“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站起来，又坐下，忽然问dao：“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有双漂亮大tui的女孩子？”常无意当然记得。

那么mei的tui并不是时常都能看见的，只要是男人.想不看都很难，小madao：“你还记不记得她说的话？只要我们去找她，她随时都huan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tui正好是完全luolou着的，仿佛也在对他们表示huan迎。蓝兰叹了口气，dao：“那女人实在是个魔女，我若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忍不住要去找她。”

他们还记得老pi看着那双tui时yan睛里的表情，也记得另外—个女孩子对珍珠姐妹zuo的事。

她们不喜huan用暴力，可是这zhong原始而邪恶的诱惑却还比暴力更可怕。

小ma也在叹息，dao：“其实我早应该知dao他们受不了这zhong诱惑的。”

常无意dao：“我只知dao一件事。”

小madao：“什么事？”

常无意dao：“多了他们三个人并不算多，少了他们三个人也不算少。”

小madao：“难dao你准备就这样把他们抛下？”

常无意dao：“难dao你还想去找他们？”

小madao：“我想。”

常无意dao：“你还想不想过山？”

小ma闭上了嘴。

忽然间，一个女孩子，吃吃地笑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她还很年轻，长得也很mei，shen上穿着件用麻袋改成的长袍，却已有—半被鲜血染红。可是她笑得仍然很开心，一点都看不chu受了伤的样子。

她开心地笑着，向每个人打招呼，就好像愿他们是老朋友一样打招呼，看来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

小ma心里在叹息。

他看得chu她也是一匹狼，一匹已完全迷失了自己的嬉狼。

她的瞳孔扩散，yan睛里充满了一zhong无知的迷惘，忽然走过去，一pigu坐在小mashen上，轻抚着小ma的脸，梦呓般低语。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huan好看的男人，我喜huan…我喜huan。”

小ma没有推开她。

一个人能够有勇气说chu自己心里喜huan的事，绝不是罪恶。

他忍不住问：“你受了伤？”

她衣襟上的血还没有干，却不停地遥tou，dao：“我没有.我没有。”

小madao：“这血是哪里来的？”

她痴笑着，dao：“这不是血.是我的nai，我要给我的宝贝吃nai。”

染着红的衣襟忽然被掀开.louchu了鲜血淋漓的xiong膛。

她纤巧jianting的ru房竟已只剩下一半。

小ma的手冰冷。

她还在吃吃地笑。

这zhong痛苦本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她却好像完全gan觉不到。

“你猜我的另一半到哪里去了？”

小ma猜不chu，也不愿猜。

“到法师肚子里去了，”她笑得又甜又开心：“他是我的宝贝.他喜huan吃我的nai，我也喜huan给他吃。”

小ma冰冷的手jin接着自己的胃，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狼山上还有个tou目叫法师，他是个和尚，从来不吃rou，猪rou、niurou、jirou、羊rou、狗rou，他都不吃。

——他只吃人rou。

蓝兰已经开始在呕吐。

剩下的一半ru房还是jianting着的，她忽然送到小ma面前。

“我也喜huan你，你也是我的宝贝，我也要给你吃我的nai。”

小ma叹了口气，突然挥拳打在她下颚间。

她立刻yun了过去。

小ma看着她倒下，苦笑dao：“我本来不该这么对你的.可是我想不chu别的法子。”要解除她的痛苦，这的确是zhong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郝生意终于也chu现了，看着yun倒在地上的少女.摇tou叹息，喃喃dao：“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吃草？”

小madao：“她吃草？”

郝生意dao：“吃得很多。”

小ma更奇怪：“吃什么的人我都见过，可是吃草的人…”

郝生意dao：“她吃的不是普通的那zhong草。”

小madao“是哪zhong？”

郝生意dao：“是那zhong要命的毒药。”

他叹息着解释：“这里的山yin后长着zhong麻草，不guan谁吃了后，都会变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