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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青剑惊涛疑云散hua女侠侠女(2/7)

那知府涨红了脸,拢袖作揖:“世兄息怒,这次我实是情非得已,世兄,你要谅我的苦衷啊!”铁镜心:“你是朝廷的官还是倭寇的官?”那知府:“我当然是朝廷的官。可是铁世兄,你也不是不知,台州城外,便是倭寇的世界,这城内日本官又,朝廷又没发兵袭倭,布舶司还在恭迎日本的使者,你,你,你叫我怎生去?咳,我的为难之,有谁能够明白?”看他可怜的样,于承珠初来之时,本来也恼恨这个知府,本想把他一刀杀掉,便抢铁镜心去,如今听了他这一番诉苦的说话,虽然仍是觉得他可怜可鄙,但一腔怒气,已全转移

渡江之后,于承珠与那渔家父女分手,与张黑匆匆赶路,数日之后,来到台州,台州在浙江沿海,倭寇正在台州附近一带纠缠扰,台州人心惶惶,市面一片萧条,虽在白天,十一家商店,倒有六七家是关上店门的。

只听得铁镜心微微笑:“府台大人日夜辛劳,为晚生的事情大费神,晚生真是过意不去呵!”那知府面上一红,咳两声,尴尬说:“好说,好说,这回实在是委屈世兄了。”铁镜心:“家父是否还在府衙,可否让晚生见他一面?”知府:“尊大人已释放回府了。世兄的案件尚未结果,朝廷律例,暂时还是不见为宜。以免反累了尊大人。”铁镜心哼了一声,:“儿纵然有罪,也不应难为他的父亲,你们这次扣押家父,不知是依据哪一条律例?”

张黑带于承珠到一位同伴家中住下,准备与义军联络好后,便即动。过了两天,忽听得市上纷传,说是铁公已自行到台州投案,也有人说是给日本的武土押解来的,于承珠听了,便叫张黑去打听,张黑在台州的朋友甚多,衙役中也有熟人,晚上回来一说,果然是实,听衙役所描绘的形貌,确是舟中的书生无疑,并且据衙役所报的消息,铁镜心现在还扣押在衙中,三两日后就恐怕要移给日本人了。还听说知府大人因为他是铁御史的公,对他甚为优待,并不关在牢房中,是禁在知府大人的厅内。

厅内灯火未灭,从窗外望去,隐约可见到铁镜心那清秀的影,于承珠正待破窗而,忽听得里面有人咳了一声,于承珠怔了一怔,只见屋中又多了一个人影,穿的是五品官服,想来当是那台州知府,于承珠一纵上屋檐,用一个“珍珠倒卷帘”的姿势,足突勾着檐角,探内窥,心中想:“且听这官儿和他说些什么?”

于承珠早把知府衙门的地图熟记心中,图索骥,毫不费事地就混内衙,来到厅,她的轻功虽然还未到来去无踪、飞行绝迹的境界,但要瞒过府衙的那些捕护院,却是绰绰有余。

于承珠心中一动,想起适才那同船少年自称铁镜心,失声叫:“莫非他就是铁铱的儿?”

老渔翁问:“你说的是哪一位?”于承珠:“就是适才大杀倭寇,上倭船的那个少年书生。”老渔翁:“果然好俊的手。台州的知府被倭威胁,正要拿他归案呢,若然真的是他,这回独上倭船,岂非自投罗网。”于承珠不知怎的,一路闷闷不乐,为那少年书生担心。

船主就在港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恃行凶,指那商人违反合约,将商人打得死去活来,把商人的货船凿沉,船上的贷劫上倭船。这还不算,那商人的妻女也在货船之上,倭船的船主连他的妻女都劫了过来,说是要抵偿损失,那商人受毒打,又目睹妻女被劫,一气转不过来,立刻投江死了。这时,已惹起了公愤,在港围观的闲人,纷纷喝打,那条倭船,雇有十多个中国脚夫,这时船到港,理应结清脚力,那倭船船主又恃不给,脚夫也纷纷和他理论;这样一来,船上的脚夫和岸上抱不平的闲人,都围着那个倭船,那艘倭船的狼人忽的倭刀,指着船上的膏药旗,哈哈笑:‘有这面旗便可横行中国,你们的官府见了这面旗,都要恭恭敬敬礼待我们,你们敢在这面旗之下鼓噪?’脚夫和闲人不理他这面旗,仍然和他理论,那倭船上的狼人一不二不休,先下手为,竟然挥刀斩,脚夫和抱不平的闲人手无寸铁,立刻给杀伤了十多个,那些狼人还要追杀。这时忽然在岸上围观的闲人中走一个少年,大声喝:‘凭这面旗就可以横行无忌了么?’只见他飞一跃,捷似猴猿,上了倭船,爬上桅杆,将那面膏药旗取下来,撕成四片,那倭船的船主刀斫他,被他一剑挥为两段,接着把那十几个行凶的狼人,个个打倒,将那些狼人的倭刀,全折断,抛下江中,放了那商人的妻女,哈哈大笑,便扬长走了。”

于承珠听得眉飞舞,连声叫:“痛快,痛快!这青年是谁?”那渔翁:“本来没人知这青年是谁,不知怎的被一个汉打听到了,这青年原来是台州一个告老回乡的御史的儿。这老御史姓铁,名叫铁铱,在台州算得是名门大族,世代为官,铁铱到左都御吏,据说是二品大官了。前年才告老回乡的。这汉密报给倭在台州的市舶使(领贸易的官,相当于今日领事馆的商业参赞)。倭的市舶使台州知府要人,但那青年已找不到了。台州知府无可奈何,竟把铁老御史禁起来,着他。这件事情轰动了台州,现在还未了结呢。你说倭寇是不是太上皇,连台州府也不敢对他们有半违抗。”说罢又长长地叹了气。

于承珠一打听清楚,并叫张黑再仔细探明,绘了一份知府衙门的图,当晚过了三更,于承珠便换上了夜行衣,独自去探知府衙门。张黑虽然不大赞同于承珠前去冒险,但想到若能将铁镜心救,对义军抗倭,亦是大有帮助,因此也就不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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