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起来,我狠狠的刺你一剑。”
黑牡丹听得又是格格的一阵娇笑,柳腰微摆,一个手指几乎点到沐天澜面上来。嘴上还拖长了嗓音:“你呀…”不料语言未绝,沐天澜刷的一剑,分心就刺;劲足势疾,距离又近,照说极难闪避。好厉害的黑牡丹,在这千钧一发当口,身法依然一丝不乱。剑到胸口,只差几寸光景,猛然身子往后一倒,左腿飞起正踢在沐天澜右肘上。他右臂一麻,辟邪剑几乎出手。
黑牡丹趁势肩头着地,贴地几个翻身,已闪开七八尺去。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煞气满面,右钩一举,恶狠狠指着沐天澜喝道:“好小子!你竟铁了心,老娘几乎上了你的当!既然如此,怨不得老娘手辣。这也好,杀了你小子,先叫那贱人哭得死去活来;折腾个够,再取她命!不识抬举的小子,叫你识得老娘厉害。”说罢,双钩象狂风暴雨一般,杀了过来。
沐天澜一击不中,右肘反被她踹了一脚,本已怒发欲狂,这一来施展全副本领和她拚上了。这一交手,谁也不留情,招招都是煞手。钩影纵横,剑花飞舞,打得难解难分。论双方武功,一时尚难分出强弱,可是在这静夜中一场恶战,钩剑相击,未免叮当有声,腾踔吆喝,更是传声远处。
交手在围墙外,虽然与外寨相近,墙角更楼上的苗卒已经听到。红灯晃动,螺角一吹,已有一队苗卒举着松燎闻声奔来。
黑牡丹早已留神,双钩一紧,向前拚命一攻,倏又撤身一退,跃进了竹林。恶狠狠还要施展毒手,双钩一并,正想手探镖囊,取沐天澜性命。蓦地头上哗啦啦一阵怪响,竟在这时无缘无故的折断了一竿竹顶,一大蓬连枝带叶的竹帽子,向她头上砸了下来。她心里一惊,顾不得再取飞蝗镖,举手向上一挡,霍地向竹林里一钻,便逃得无影无踪。
沐天澜眼看她头上竹帽子无故的折断下来,也觉奇怪。
等得一队苗卒赶到,分向竹林内搜查,黑牡丹早巳逃远了。
这时内寨业已得报,罗幽兰头一个飞身赶来,见着了沐天澜,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一看他汗流满面,怒冲斗牛,慌拉着他手问道:“你和谁交手,打得这么凶。”沐天澜说是黑牡丹暗探内寨,独自追踪,一场恶战。
罗幽兰吃了一惊,恨得咬着牙,小剑靴跺着地说:“好险!好险!我几乎误了大事,真该死,我想错了。”
沐天澜诧异道:“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罗幽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我上楼看见你不在,前窗开着,我以为你和罗刹夫人捡一僻静处所谈话去了。我故意不去打搅你们,安心的候着。哪知我想得满拧了。”
沐天澜朝她看了一眼,刚说了一个“你”字慌又缩住,改口问道:“岳父惊动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