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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亡国hua(2/5)

柘柘似有知,忽拉了一下李浅墨的手,柔声:“它们在我心中没有名字,只为我一直想离开那个地方。因为只要有了名字,就能被人应,只要被人应,就算真的生命。我不想给它起名字,因为我不想离开后还伤心。”

“我的家世,在那里是最最尊贵的。无论胡杨红柳,都是我们的卫兵。而我的父亲,他很贵,他是沙漠上的一阵季风,只有他来时,绿洲上才偶尔洒下雨。而我妈妈,是一棵树,安石境内最丽的树。直到有一天,风到树上,雨落了下来,树上就开了一朵,那就是我。”

觉到柘柘对自己的那一好,这些话,他一直不好问。

他们背倚一坡,风在那坡上顺着斜势倾泻下来,像暗凉的,滔滔不绝。两人舞起的衣袂也有如波涛。而边,是松涛在响。李浅墨静静地坐着,他在想,难这么个小女孩儿上,居然,也会关联起一个故国?

两个人坐了下来。

只听她轻轻地说:“还有,这儿在我们的土地上还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叫…亡国之。”她长长的睫一闪,两滴泪从她的脸上了下来。

柘柘双明亮亮地望着他。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却见柘柘忽轻轻一笑:“你信不信,我其实就是棵树?其实,我还会开的。”李浅墨怔了怔,却见她忽从自己发辫上一,幻术似的,她的手中就开了一朵来。

在夜里看不清是哪一红,可幽幽的,如缨,如必名之,李浅墨会那红叫“夜来红”因为那红丽得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像传说中那个女的名字——“夜来”

“而在我们那里,一万里的沙漠中,也未见得有这样的一棵树,而这棵树,穷此这一辈…”她的声音忽慢了下来“可能也只会开上那么一朵。开过了之后,还要看它碰到的是什么人。这它总会送的,碰得好的话,送后不久,它就会开得一树灿若明霞;而碰得不好,一朵之后,就再没第二朵。

只见柘柘摇了摇

一忽儿好像很严肃,可接下来,又顽起来。

所以他不会破,只问了一句:“那山坡…叫什么?”

可她居然不知。他神中的失望微微一

李浅墨猛觉心中一空。以前遇到这个小怪,从自己初到新丰,就已开始相识。从她不会说话到会说话,他本没怎么在意的,这时心里忽痛惜起那个消失不见,蓬发、古里古怪的小山魈来。

他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丽的小人儿让他到有一陌生——她到底是不是陪伴自己、度过师父离去后半年光景的荒冷空坡上那一桩废木?落白坡上,渺廓落之,无所为无可用的那一大面山坡上的石,和那个无所言无所却可可游的人形的枯木…

柘柘盘坐在李浅墨对面,似乎还在想着那朵“亡国

只听她悠长长地一叹:“说来话长,我都不记得是几千年前了,我是从距此很远很远、有几千里之遥的昭武城里来的。”她伸手向西指去,那边,该是祁连的方向,再往西,就是玉门、兹和传说中的昆仑、西突厥、昭武城、黑衣大…与那大秦的地界。

柘柘轻轻把那递到李浅墨手中,低声笑:“这儿,在我那遥远的故乡,有个名字,叫‘阿耆若’,它是最古老也最年轻的吧?传说,它的可以救人生命。

李浅墨听到这儿,才发觉,这一句话,只怕才是她心中真正的隐秘与所有痛楚的源了。

“那树,从此就成了不会开的树。然后用它的一生,来记取它毕生开过的唯一的一朵。”

“好在,你给我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柘柘。”她忽然低声呢喃起自己的名字来了,呢喃得李浅墨心中也温起来。

只有夜来的东西,才会丽的如同幻梦。

李浅墨心中轻轻搐了下。如果她是那个真的“柘柘”,她就该知,在他们认识之初,他就给那坡起名叫“落白坡”

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柘柘?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山魈”?

睛里漾起两弯笑,像调的风在潭面上气儿。

李浅墨听她说着,只觉得她的声调如童话。可不知怎么,那童话里有一很悲伤的味

柘柘。而现在,突然丽,还丽成一个少女的柘柘,得虽令人惊骇,却少了份熟稔之

柘柘愣了愣,方:“我不知。所有的山坡都是一样的,对于我,它们都是一样的,它们没有名字。”

李浅墨静静地听着她的胡扯,也不忍心破她。谁会没有隐秘的心事?如果这个小人儿执意要用童话一样的故事遮盖起这心事,那下面,一定是不可一的伤痛吧?

然后,他才在坡找到了那个“柘柘”这些,他郑重其事地告诉过他后来命名的那桩废木,这山坡叫落白坡,而你是我新识的朋友,我要给你起名,名叫“柘柘”

静了会儿,他才无意识地问:“你到底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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