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和公主相见时,年纪大小,难得公主仍然对你念念不忘,还不快去见过公主,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萧翎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随同香雪而去。
出了那水雾弥漫的大厅,穿过了二重厅院,到了一精雅小巧的厅堂中。
一个全身银红衫裙的少女,坐在厅中一张檀木椅上,垂首弄绢,似有着无限娇羞,香雪带萧翎进入厅中,她连头也未抬过一下。
香雪附在萧翎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就是我们公主了,已在厅堂中等候了很久,请去见个礼。”
雅致小巧的厅堂中,只剩下了萧翎和红衣少女两个人,彼此枯坐,默默无言。
萧翎虽然想打破这枯坐的沉寂,但他对钱玉与公主昔年之事,全不知晓,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沉默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还是红衣少女先行开口,道“钱相公别来可好?”
萧翎道:“托天之福,公主安好。”
红衣女道:“钱相公可曾记得昔年之事?”
萧翎只听得呆了一呆,茫然不知如何答话。
只听那红衣女接道:“钱相公为何不言,可是忘怀了吗?”
萧翎举手擦擦头上的汗水,道:“公主深居冰宫,声势显赫,娇贵尊荣,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孤苦流狼人…”
红衣少女嗤的一声,打断了萧翎之言,接道:“你原来是为了门户之见,我还道你早已忘去咱们许下的誓言了…”
萧翎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总算被我应付过去了!
只听那红衣少女接道:“那时,咱们虽然都还是未解人事的孩子,但我却对那戏言往事念念不忘,随着这与日俱增的年岁,记忆更是清新…”
她缓缓抬起头来,望了萧翎一眼,接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英俊些。”两片红晕,泛上双颊,神态无限娇羞。
萧翎进得室中,一直未和那红衣少女对面望过一眼,此刻四目交注,才发觉这位深居冰宫的少女,竟然是如此美艳。
只见她秀眉弯弯,秋波如水,瑶鼻樱唇,明艳照人,不禁微微一呆。
那红衣少女无限羞喜地笑道“我屡次催促爹爹,要他带你去北海冰宫,可是每次他都忘怀了,唉!我为此大哭大闹了数次,爹爹才肯带我来中原找你。”
她似是陶醉在昔年的回忆中,偏头想了一阵,又道:“记得昔年咱们在冰宫后面玩耍,你要我扮作新娘子,我一直不肯答应,后来你气哭了,我才答应,这些往事虽然已十几寒暑,但想来历历如绘,似如就在目前。”
这一下萧翎只听的膛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昔年那儿时往事,在他是毫无所知,那红衣女虽然说的优美清丽,如奏弦管,一副悠然神往的情态,但萧翎却是一片空白,茫无所知。
幸好那红衣少女并未再等待他答复,又自接了下去,道。
“不知何故,这些年来,我一直为几时那些美丽的往事索绕心头,念念难忘,唉!
不知你是否和我一般的怀念着过去?”
萧翎只觉脑际一片混乱,想不出一句措词回答。
那红衣女扬了扬秀眉儿,柔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萧翎轻咳了一声,道:“公主…”
红衣女摇首道:“别叫我公主好吗?”
萧翎道:“那要如何叫你?”
红衣女道:“像咱们儿时一样,我叫你玉兄弟,你该叫我什么?”
萧翎心中暗暗地摸索道:他叫我玉兄弟,那她显然比钱玉大了,我该称她姊姊才是,可是什么姊姊呢?何况我萧翎和她是从不相识,岂可称呼她为姊姊…
这念头风车般在心中连转了千百次,仍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
那红衣女眼睛眨了两眨,幽幽说道“怎么啦?你可是忘了我的名字?”
萧翎讪讪一笑,道:“不错,在下一时忘了公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