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星半信丰疑,继续前行。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又有两骑迎面而来。骑在背上的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轻裘骏
,英姿飒
,令人神为之夺。陈石星暗自赞
:“好一对
人!”
云瑚说:“他们可能也是客人的
份,但为了表示对主人和这位贵宾的尊敬,是以甘愿充当主家的知客。”陈石星
:“瑚妹,你懂得的事情真多。”云瑚笑
:“不是我懂得多,是我爹爹告诉我的。”
那男的:“他这匣
是收藏了千年以上的桐木,古
斑斓,不知者以为是烂木
,识货的才知是名贵无比。你想匣
都这样名贵,匣中的古琴岂能不是稀世之珍。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可能就是东汉蔡邕留下的那
焦尾琴!”
那女的说:“你怎么知
?”
“你刚才说的是‘八仙郊迎三百里’”
云瑚笑:“张大侠是
我两辈的亲戚,你是他的弟
!算起来也比我
一辈的啊!天山派的掌门人霍天都是你的大师兄,想当年,我家为了迎接霍天都,要动用‘八仙迎客’,你的
份和他相等,但可惜你来到我家的时候,却来得不合时,非但没人迎你,还几乎吃了闭门羹。”
云瑚说:“你知
‘八仙迎客’的礼节吗?”
他练过张丹枫所传的内功心法,听觉特别灵,百步之外的隅隅细语,也还隐约可闻。此际双方的距离,尚在百步之内。
陈石星注意他们,他们也注意陈石星。此时他们已是走在官之上,双方的
也不是跑得很快。那一对少年男女控
缓行,从他们旁边经过,倒是并无异动。
“咦,你又在想什么?”云瑚问。
云瑚说:“琴比萧难学,可能他是因学琴不成,改学
萧的。可惜大家都是有事在
,否则你们倒是可以来个琴萧合奏。”
陈石星没再追问下去,却在背上低首沉
,若有所思。
“我懂得你的意思了。雷震岳当年毁家走,定有原由。如今虽有风声说他回来、但他回来想必也不愿张扬其事。否则当年就不用那样神秘失踪了。”
说至此,距离已在百步开外,以后的话就听不见了。
“从桂林到灵渠,大约二百余里,湖南边界、就是三百里左右了。”
那少女笑:“我知
你的心意,你是不是想听听这古琴的声音?可惜咱们还要赶路。”
过了一箭之地,只听得那男的低声说:“那少年背的恐怕是极为珍贵的古琴!”
陈石星怔了一怔,说:“瑚妹,你笑什么?”
陈石星:“很是不错。他对古琴的知识,更是我从所未见的大行家。”
陈石星不禁笑起来:“我怎能和霍师兄相比?我是师父的关门弟
,早在我未
师门之前,霍师兄已经是开创一派的大宗师了。”
陈石星:“这少年固然是令我惊奇,你也同样令我惊奇。瑚妹,你怎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这少年倒真是识货的大行家!”陈石星不禁暗暗吃惊了。
陈石星大骇:“这八个人都是非同小可的人
,那主人是什么人,门下固然能有这许多
人供他差遣?”云瑚说
:“你错了,这八个人不一定是那个主人的门下,更不能用‘差遣’二字。”陈石星
:“那他们和主人是何等关系?”
陈石星诧:“你怎么知
?”
云瑚笑:“是猜得中还是猜不中,反正过一会儿就知
了,你等着瞧吧!”
云瑚说:“这少年的萧
得不错吧?”
陈石星:“请恕我孤陋寡闻,什么叫
‘八仙迎客’?”
“在我三岁那年,家里就曾有过一次‘八仙迎客’的盛事,那年我爷爷六十岁大寿,天山派张大侠张丹枫的大弟
霍天都前来贺寿,金刀寨主都曾替我家充当知客,是‘八仙’之一呢。不过我当时年纪太小,只知看
闹。其中的细节,都是后来爹爹告诉我的。”说至此
,忽是噗嗤一笑。
“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桂林一带的地形和别
大不相同,山都是石山,好像一
平地
起的玉笋,有山的地方也必有
,或则清
一溪,明澈见底;或则小河曲折,依山蜿蜒;或则百丈飞瀑,泻若奔雷。景
有清丽也有雄奇,尽态极妍,令人目不暇给。(这
地形,地质学上称为“喀斯特”地形。)在北方长大的云瑚,从来未见这
地形,不禁啧啧称赏:“风景甲天下之称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诗圣杜甫也是赞
备至。”
两人怀着疑团,继续前行,果然在“八仙”过后,就没有碰见什么“人”了。
陈石星家传的古琴正是焦尾琴,这个匣也正是同一桐木
的匣
。
陈石星:“否则怎样?”云瑚面上一红,可不肯再说下去了。
“啊,你说那位主人可能就是住在桂林的?”
“反正明天咱们就可以到桂林了,这个哑谜总有揭晓之时。”
陈石星心中一凛,连忙勒住坐骑,慢慢的走,凝神细听。
但闻得萧声远远传来,宛如鹤唤九霄,音细而清,从天而降。那两个人的影早已看不见了,耳边犹自余音袅袅。可以猜想得到,想必是由于谈起古琴,引起那少年
萧的兴趣,或许就是应那女
之请,为她
奏的。
“不错,怎样?”
“是呀,所以我不能不怀疑这个主人是谁,真是猜想不透。”
“我是这样猜想。但桂林用‘八仙迎客’的人
,只有一个‘一
擎天’雷震岳。”
《后汉书·蔡邑传》记载:“吴人有烧桐以鬓者,蔡邑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材,因请裁为琴,果有音,而其尾犹焦。诗人名日焦尾琴。”这是历史上有名的古琴。
他们的跑得很快,第二天中午时分,南国的名城——有“风景甲天下”之称的桂林,已是隐隐在望。
那少年叹气
:“是啊!能有这
古琴的人,也定然不是常人。可惜咱们要赶路,却是不能和他攀
?”
陈石星笑:“桂林的风景当然确实不错,不过尽信书不如无书,杜甫写
云瑚说:“这是江湖上一
迎接贵客的最隆重的礼节。主家多数是一帮之主,或者是德
望重的人
。所迎接的贵宾声望、
份更在主人之上。这个礼节,另外还有一个名称,叫
‘八仙郊迎三百里’。”
不过历史还没有记载的是,蔡邕把最好的一段木材了焦尾琴之后,还把剩余的木材
了一个匣
。
陈石星恍然大悟,说:“咱们碰上的这八个
人,原来就是‘八仙迎客’的八仙?他们不知是替哪个‘奢拦’(了不起之意)人
迎接贵宾的?”
陈石星:“
人有许多
,这两人的武功我虽然不知
浅,也看得
他们是
有武功的。但撇开武功不谈,只凭这个少年识得我这焦尾琴的来历,已经算得是个
人了。瑚妹,怎的你在大半个时辰之前,就料得准咱们还会碰上两个
人?”
云瑚笑:“好在江湖上的规矩是各
各的,否则——”
云瑚笑:“这两个人算得是
人了吧?”
云瑚说:“对了,这八个人都是负责迎宾的知客。
规矩‘八仙’是分作四对去远
迎宾的。咱们已经碰上了六个人,当然还有两个人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