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应允华姑娘将她杀掉?”他为了欧阳婉之事,左思右想,心乱如麻,因此结论只能是“总以不见为佳”了!但虽然如此,江海天却也无法将她忘怀,有时还会突然起了好奇之念:“不知欧阳婉现在如何了?倘若那解药真是她偷来的,她父母能容得她吗?”
这一日江海天正在路上胡思乱想,忽听得背后有人叫道:“江小侠,幸会,幸会!请稍留片刻如何?”
江海天愕然四顾,见是个武士装束的少年、正自觉得好生面熟;那少年笑道:“江小侠记不得了么?小弟于少鲲,是欧阳婉姑娘的师兄。当日承蒙赐助,感激不尽。”江海天“哦”了一声,还他一札.问道:“原来乃是于兄,不知何故孤身到此?”
原来这个于少鲲就是从前向江海天通风报讯的那个人,当时欧阳婉因为偷送解药给江海天的缘故,被她的师父阴圣姑捆缚起来,要施毒刑,江海天全靠他的报讯,赶到阴圣姑的秘窟,欧阳婉才得幸免于难。
这时,江海天突然与他道上相逢、心里不禁暗暗嘀咕,只听得于少鲲说道:“江兄有所不知,小弟就是为了那件事情、不敢再留在恶师门下,是以私逃出来。言之羞愧,想江兄不会看轻我吧?”
江海天点点头道:“于兄的作为并无可议之处,弟焉敢看轻了师尊、师尊,师父固然应当尊敬,但也当分辨邪正,弃邪归正,纵然背叛师门;也是光明磊落。”
于少鲲双眉舒展,向江海天一揖说道:“到底江兄是个有见识的人、说论名言:令我顿开茅塞。实不相瞒,我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家父也是武怵中的正派人物,只因我求艺心切,误人歧途,错拜恶师,悔之无及!如今跳了出来,”也还是无颜见江湖豪杰。”
江海天道:“这又何必,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何况于兄虽投恶师,本身却未曾作恶。”
江海天敷衍了他几句,正想告辞上路,那于少鲲忽道:“令尊大名,是否一个‘南’字?”江海天怔了一怔,道:“不错,正是家父。”随即想道:“我爹参交游广阔,他知我爹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哪知于少鲲接着便道:“如此说来,我与江兄益发不是外人了。家父名叫于大鹏,本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和令尊也是相熟的朋友,不知令尊可曾提过?”
江海天知道父亲有许多少林派的朋友,但这个于大鹏的名字,他已记不清楚父亲曾否说过了,但对方既然如此说,他只好“宁可信其有”,当下说道:“这么说,令尊乃是我的父执,请兄台代我间候。日后有缘,当再拜见。”
于少鲲立即说道:“江兄不是忙着赶路吧?我的家就在这附近,可容我略尽地主之谊么?”
江海天踌躇未答,于少鲲继续说道:“当日我逃回家中,曾将兄台相助之事,禀告家父。家父听了兄台的名字,便哈哈笑道:‘原来是我故人的儿子!’他说他和令尊将近二十年的交情,当真说得上是个肝胆相照的朋友,三年前令尊路过此地。也曾到过寒舍的,只可惜我那时不在家中。家父听我说起你的绝世武功,高兴得不得了,很想见你一面。想不到今日如此凑巧;竟在路上相逢,要是江兄过门不入,家父一定要怪我不会招呼客人了。”
江海天心中一动,他急于寻父,正苦无处打听父亲的消息,如今听说父亲曾到过于家,心眼儿便有点活动,想去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