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不是梦了!”
云琼道:“你的爹爹,你的海哥,这些人都是你梦中所见的幻影,唯有那个白衣姑娘,我看一定是个真人,就是她救了你的。”华云碧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我还想起了,她曾经对我说过好些话。”云琼连忙问道“你还记得她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在这瞬间,华云碧又是悠然存思,茫然若梦,似乎根本听不见云琼问她什么,云琼一时急了,也顾不得冒昧,不自觉的便摇了摇她的手臂,说道:“华姑娘,你怎么啦?”
房中有时红灿,用玻璃的灯笼罩住,烛光吐艳,华云碧的双颊也显得一片晕红,她忽地似是在梦中醒来,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爹爹和海天他们都是幻影?”云凉笑道:“因为这半个月未,我天天都和他们在一起。”华云碧似喜似惊,说道:“你和他们在一起的?嗯,他们怎么啦?”云琼道:“说来话长——”正待将所经历的事情细说。华云碧忽又露出恍惚迷离的神气,说道:“你说是幻影,怎么就似不久之前。我分明听得海天在大声叫我,那好像不是梦?”
云琼道:“那的确不是梦。我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也不知我自己昏迷了多少时候,但最近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你的爹爹和江海天曾经上过灵鹫峰,他们怀疑你在那灵鹫峰上。敢情这是真的,你是在灵鹫峰上听到江海天的声音了!”
华云碧道“你们怎会到那儿来的?那灵鹫峰在什么地方?”云琼道:“我和海天他们一同到昆布兰国来的,我听说那灵鹫峰是在昆布兰国与马萨儿国交界的地方…”华云碧忽又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了,江海天他是要往昆布兰国去看他的莲妹的。”声调苍凉,唐努珠穆在外面偷听,虽然看不到她,也想象得出,她这时候一定是一脸失望的神情。但唐努珠穆也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的?”
唐努珠穆心念未已,只听得云琼已是将他心里想问的说话问了出来:“你是怎么知直的?”
华云碧目中蕴着泪光,哽咽说道:“海哥的心上只有他的莲妹,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了。”云琼想问的乃是她怎么知道谷中莲现在昆布兰国,却不料华云碧答非所问,吐露了她心底的哀伤。
云琼呆了一呆,顿时间也给触动了愁怀,只觉悲从中来,难以断绝。华云碧一瞧,只见云琼眼角也蕴有泪珠,更增伤感,不觉问道:“你是陪伴海天去寻谷中莲的吗?”云琼涩声说道:“不,我和妹妹都是来找寻你的。我、我早已是不想再见谷中莲了。”华云碧眼泪滴了下来,低声说道:“多谢。我只道这世上除了我爹爹之外,已是无人再记得我了。”
流泪眼观流泪眼,伤心人对伤心人,这刹那间,两人都是同样心情激动。云琼不知不觉的又握着了她的手,说道:“一棵草有一滴露珠,一把锁有一把锁匙,天地万物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缘份,如今我是懂得了。你或许也会知道、我曾经对谷中莲有过深深的倾慕,不瞒你说,当我知道她心上另有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曾经是很难过的,但现在我却是为他们高兴了,要是他们都感到幸福,我也就感到幸福了。”云琼是为了安慰华云碧,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但这却也是他心中不知想了多少遍的说话,说来端的真情流露,诚挚感人。
这刹那间,华云碧宛如受了当头棒喝,心中虽然还是难过,但却豁然“悟”了。本来这种感情的“死结”,是最难解开的,巧的是云琼和她正是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心情,说出的话来,也就格外能够听得入耳,钻进了她的心灵深处。
华云碧泪如雨下,也不自觉的紧紧握着云琼的手说道:“多谢你指点迷津,你瞧。我现在也很高兴了。”她满脸泪痕,但云琼却可以感觉得到,这已经是“雨过天晴”了。阴霾布满的天空,本来是应该有一场大雨,才能使得乌云消散,恢复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