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她的声音温柔像慈母。
这孤独无助的少年,已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
傅红雪的泪已流下。
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骄做,在这种时候也被深深打动。
他流着泪,突然嘶声大叫,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生下来,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呼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哀。
马芳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像是一根针,同样会刺痛人的心。
她忍不住抱起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用不着难过,你很炔就会好的…"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的眼泪也已流了下来。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狼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狼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傅红雪的颤抖已经停止,喘息却更急更重。
马芳铃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已透过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膛似已渐渐发热。
一种毫无目的、全无保留的同情和怜悯,本已使她忘了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
那本来是人类最崇高伟大的情操,足以令人忘记一切。
但现在,她心里忽然育了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得竟是如此强烈。她几乎立刻推开他,却又不忍。
傅红雪忽然道:"你是谁?"
马芳铃道:"我姓马…"
她声音停顿,因为她已感觉到这少年的呼吸似也突然停顿。
她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想到仇恨的力量是多么强烈,有时远比爱情更强烈。
因为爱是柔和的、温暖的,就像是春日的风,春风中的流水。
仇恨却尖锐得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就可以刺入你的心脏。
傅红雪没有再问,突然用力抱住她,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
这变化来得大快,太可怕。
马芳铃已完全被震惊,竟忘了闪避,也忘了抵抗。
傅红雪冰冷的手已滑入她温暖的胸膛,用力抓住了她…
这种奇异的感觉也像是一把刀。
马芳铃的心已被这一刀刺破,惊慌、恐惧、羞辱、愤怒,一下子全都涌出。
她的人跃起,用力猛掴傅红雪的脸。
傅红雪也没有闪避抵抗,但一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她。
她疼得眼泪又已流出,握紧双拳,痛击他的鼻梁。
他一只手放开,一只手捉住她的拳。
她的胸立刻裸露在寒风中,硬而坚挺。
他眼睛已有了红丝,再扑上去。
她弯起膝盖,用力去撞。
也不知为了什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喊,呼喊在这种时候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