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个月底，这两个外乡人没有来，大家以为可能人家业务繁忙，继续抓生产。到了第三个月，左等右等，还不见这两个外乡人的踪影。支书刘庆典急了，亲自到乡里找到副乡长刘继昆，刘继昆上打电话给那两个人联系。拨去的电话，电脑话务员提示说：“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刘继昆的脑门上立刻冒了一冷汗。事情很明显，他们受骗上当了。原来，这批破机只不过值二三百块钱，他们卖设备，在我们寨就净赚了三十多万，在其他几个村推广，也是同样的手段。

，并教会人们织袜和手的技术。外乡人信誓旦旦地说，这袜和手是供应俄罗斯的，要常年供货，而且供不应求，一定要保证质量。现在俄罗斯人正和国的“车沉”、法国的伊朗打仗，那地方远在北极，冰天雪地的，哈去的气成冰，泡要用敲。抱着火箭弹那冰凉的铁家伙，士兵们不两双手，穿几层厚袜，是受不了的。有一些年轻人好像懂得，问他们说，车臣是俄罗斯的一个地区，伊朗是个独立的国家，怎么变成了国的和法国的？这两个外乡人不耐烦地说，反正这是产品，虎不得的。

这两个外乡人很守信用，第一个月刚到月底，就来寨收购成品袜和手。对有一些农得太不像话的，也勉地收了，说是这袜和手供应去，人家肯定是不穿不，不过也可以用来炮弹。照合同数额，家家发了一些手工钱。临走的时候，两个外乡人偷偷地给了刘庆典支书一千块钱，说是谢刘支书的大力支持，刘庆典就笑纳了。

所有的设备停止了运转，放在群众的屋里生锈。寨里的群众怨气很大，说村尽他妈的坑人。欠信用社的贷款，自然是收不回来了，村里一下亏空了十二三万元。好在群众手里都落下了一台织机，还有一些没有用来炮弹、只能用来自行车的袜、手和烂棉线，大家瞪没有办法。

这些情况，刘庆河心里是清楚的。他手里就有一把村里欠他的白条。要在过去，他还可以向村要钱，现在自己当上了支书记，这白条只能成为废纸了。他不知的是，连年来，村里在收缴统筹提留的时候，年年都收不齐，乡里的一块儿必须保证，村里的提留款就不能足额收到。有时，为了赶度，乡里在村里尚未收齐时，让村里立约，在乡信用社贷款，先保证乡里的那一块儿。这样一来，村里的债务年年累加，哪里还有钱给们发工资？不过，村里猫渍狗地收一上不得账目的钱，偷偷地给们发了一些，不算工资，只能算作补贴。同时，在楼街开会，大家吃烩面的钱，都记在了饭铺里。“赖好当个官儿，似卖烟儿”在村里跑些事儿，相当吃得开，到乡里找领导办私事儿，也比老百姓，当还是有许多好的，所以大家宁愿苦熬着，也没有人撂挑。

从这以后，统筹提留不好收缴了，村里给群众结算粮钱时，该退给群众的一概给群众打“白条”这个打“白条”的办法，实在是于无奈，因为信用社的贷款还不起，额的利息还是要还的，你群众不摊钱，叫村里怎么办？

刘庆河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拿来一万多块钱，说是借给村里的，每个多多少少给了一些，把班和组长们稳住了。大家觉得，新支书就是比刘庆典好，关心下，心齐了，气顺了，工作肯卖力了。只有刘庆河的老婆有不兴，对刘庆河说：“他爹，要是照这样下去，咱家就穷了，这支书咱不当也罢！”刘庆河心里糟糟的，连在床上安老婆的心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