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马车里是怎样的情形,马车还是不急不缓的前进着,很快,就到了长安城门口。
白居一自然惊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那西下的夕阳,看着那如血一般的天际,心中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烦闷和不安,越想越不对之下,他对卜会道:“卜兄,可否帮我带着古大人他们去安住,我有些sī事要办!”
卜会知道白居一在想什么,虽然有些嘲笑白居一太过了,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而且也就是帮着一点小事,所以他也无所谓,点点头,把事情揽了过去。
白居一向古乐等人告罪一番,立刻向家里赶去。
白居一的家住在长治县那里,离久安县有些距离,但是以白居一现在皇级中等的实力,赶过去花不了太多的时间,大约十分钟之后,他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白居一脸色大变,直接撞开大门冲进了院子里。
本来应该平静祥和的小院,此时地面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一大一小两个十字架竖在院子正zhōng yāng。
小的那个,上面挂着一个人头。
那是曹瞒的,他怒目圆睁,瞪着双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血神功法修炼者的不死之身,对于同样是血神功法的修炼者是没用的,因为对方可以直接把鲜血给吸干,让其失去不死能力。
曹瞒如此下场,不用想,肯定是同样的血神功法修炼者干的。
大的那个十字架上面,是一具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凭着那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脸目的棱角的熟悉,白居一知道,那是江都的尸体。
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原本娇媚的脸,已经被横七竖八的刀口所布满,她脸上的肉被残忍的割去,露出丝丝白骨。双眼也被挖去,只留下两个已经血流干涸之后紫黑的洞。
身上的情况更糟糕,全上身上被割下不下十几斤的内,原来饱满的双峰被割去,其他地方也差不到一块完整之处,到处都可以看到白骨森森,而且全身骨头都被敲碎。下体一片狼籍,遭受到了最残忍变态的侵犯。
白居一以前也用过刑,现在又修炼血神功法,所以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江都其实最终是死于流血而尽。也就是说,她受到了如此非人的虐待的时候,一直被人用真气能量吊着性命,然后直到全身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尽之后,才血尽而亡。
会这样做的人,白居一认识一个,也只认识一个。
侯天达。
白居一出奇的没有哭喊,没有怒吼,也没有发疯狂,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站着。
他已经麻木了,杀气,怒火,悲伤,全都混和在一起,潜伏于他的身体之中,静待着最后时机的爆发。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没有理智的爆发,而是绝对理智的报仇。
这才是仇恨,真正的仇恨。
这也是白居一一生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坚定的想毁掉一个人,想毁掉与这个人相关的一切。
底线,对方已经触碰了自己最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兄弟,恋人,皆死于对方之手。
也许是因为过于的冷静,所以白居一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侯天达会突然的出手?按他的性格,应该是很享受自己这段时间的纠结与挣扎,然后会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在痛苦和绝望的眼神之中,把江都送到他的手中。或者是自己愤怒的向他发起挑战。
这样,才是侯天达一惯以来手法。这是他的习惯。
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那么突然改变的。一定是有什么刺jī到了侯天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