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尤其面对群尼数十双法眼,一动马上穿邦,可就不好玩了,当即收掌,装作小心翼翼的摸向那蚱蜢道:“草蜢兄啊,千万不要再飞了啊,刚才好险呢。”口中说着,暗运真气,却将那蚱蜢带着直向群尼光头上飞去,他要动手助悟性收拾肖黑虎,但先要弄乱了群尼眼神才好下手。
蚱蜢这么一飞,群尼果然乱作一团,个个掩了光头,笑的笑,叫的叫,雪槐看了也自好笑,眼见蚱蜢飞到妙慧头顶,顽皮心起,指风一压,那蚱蜢一下子落在了妙慧光头上,妙慧啊的一声尖叫,伸手便要打落,雪槐却猛地大叫一声:“不要动,佛曰杀人一命如拆七级浮屠,杀草蜢一命更甚,如拆八级浮屠呢,小师妹不会想拆八级浮屠吧。”
他这么大叫一声,妙慧果然就吓住了,手僵在头顶上,不敢拂下去,看了雪槐道:“呆…呆和尚师兄,可是…可是,它在我光头上呢。”这么说着,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大眼睛里泪光闪闪,眼泪转眼就要落下来了。
雪槐大好笑,勉力扳住脸念一声弥陀,道:“呆和尚恭喜师妹,当年麻雀落在如来顶,还阿了一泡屎,如来大欢喜,说雀眼识佛呢,我这草蜢也是很有佛性的,那么多光头不落,偏落在师妹光头上,可见师妹将来必定成佛。”
他胡言乱语,妙慧将信将疑,道:“可是佛经里说那鸟儿是落在佛像上,也没有阿屎,只是在上面筑巢。”
她倒较真,雪槐大好笑,道:“佛象有佛性那就是佛啊,巢都筑了,那就不只阿一泡屎,看来我的草蜢要在师妹光头上也阿一泡屎,师妹佛性才够呢。”
“阿,不要。”光头停着一只蚱蜢已经够恐怖了,居然还说要阿一泡屎,妙慧顿时尖叫起来,她一叫蚱蜢受惊一跳,雪槐真气一带,那蚱蜢便直向悟性飞去。高手相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悟性虽与肖黑虎在恶斗中,雪槐玩的这一套把戏也是点滴在耳,她可不是妙慧,绝不会相信什么草蜢有佛性的鬼话,眼见那蚱蜢朝着自己飞来,若是落在自己光头上,那可大是尴尬,当下急退一步,袖子一拂,拂向那昨蜢。
“不要打我的草蜢啊。”雪槐大叫,真气一带,带着那昨蜢直向肖黑虎飞去,拍的一下落在肖黑虎鼻梁上。肖黑虎一直给悟性压着打,悟性退开,还没喘一口气呢,不想蚱蜢就落下来了,一惊之下,回掌急打,要将蚱蜢打死。
雪槐大叫一声:“啊呀,打死我的草蜢了啊。”急冲过去,真气一带,带得那蚱蜢飞起,蚱蜢是跳惯了的,起飞时两脚习惯性的一弹,正弹在肖黑虎眼睛上,肖黑虎吃痛,眼睛一闭,想雪槐是何等身手,哪有他闭眼的余暇,闪电般扑到,左手乱晃,拦住悟性视线,右掌出如闪电,结结实实打在肖黑虎心窝上。这一掌,那蚱蜢要占一半的功劳,若不是肖黑虎眼睛吃痛突闭,雪槐这半生不熟的飞云掌想一招见功,那还真有些为难。肖黑虎狂嚎一声,闭上的眼睛霍地睁开,口中更是鲜血狂喷,门扇大一个身子仰天栽倒,就象倒下了一头胖猪。
一掌打死肖黑虎,雪槐知道其他黑虎帮众必然逃散,空性庵暂时不会有事了,不想和悟性师太纠缠,当下以真气带着那蚱蜢直向庵外飞去,自己便也飞步追出,口中大呼小叫:“草蜢兄,你去哪儿啊,天要黑了,不要玩了啊,我们先在这里睡一夜,明天再玩好不好。”
悟性再没想到肖黑虎竟就这么给雪槐一掌打死,一呆之下,急叫:“呆…呆和尚,等一等。”但雪槐哪里理她,早去得远了。
这时黑虎帮众早已逃散,群尼跟着悟性站在庵门外,眼见暮色四合,百丈外景物便已逐趁模糊,更不见雪槐身影,一时都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