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四大皆空不知痛

张君宝抿了口酒，shen子微微摇晃，神情似笑非笑，又悲又喜，说dao：“我刚chu生时，父母贫寒，将我扔在了少林寺门外。当时天寒地冻，我一口气憋住，哭不chu来，嚷不chu声，天se尚早，也没人发现我，yan见便要被冻死了，幸好我师父发现了我，将我救了起来。”

归燕然说dao：“你师父？大哥，你功夫这般厉害，你的师父，定然也是位威震武林的少林高僧吧。”

张君宝dao：“我师父并非少林僧人，他是一位挂单在此的野和尚，少林寺当时有个规矩，像这等僧侣，不得住在寺内，他只能在寺外山上搭个木屋住下。他是个很老很老的和尚，我听柴房的郭老tou说：我师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住在寺庙外了，模样也没变，依然是这般luan七八糟的白胡子，消瘦干枯的高个tou。”

苍鹰一听此人样貌，不禁暗暗liu汗，问dao：“白胡子的瘦高和尚？样貌三十年如一日？”

张君宝见他如此，微觉奇怪，答dao：“不错，正是如此，贤弟，这又有何不妥么？”

苍鹰故态复萌，心智luan作一团，随口答dao：“没有，没有，你说下去。”心中却隐隐想dao：“无怪乎你武功如此高qiang，原来。。。。原来是这怪僧的徒弟。”

张君宝于是又dao：“我师父见我可怜，便抚养我长大，教我读书写字、念经修行，传些呼xi吐纳之法。等我九岁年纪。便给我找了个杂役的差事，平时领些吃食、散银，说dao：‘等你年纪再大些。与他们混得熟了，我让他们收你zuo个和尚吧，省得与我在一块儿受穷。这些和尚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跟着他们，斋饭倒吃的guan饱。’”

归燕然奇dao：“你师父资格这般老，他自个儿为什么不入寺为僧呢？”

张君宝眨了眨yan，又闷tou喝了口酒。摇toudao：“我不知dao，我不知dao，我也这般问他。他答dao：‘我就是个和尚，不是少林寺的和尚，我便是达mo，达mo便是我。何必受门派拘束？这些和尚都是我的徒子徒孙。要我入寺，我找谁当tou？’”

归燕然笑dao：“你师父可真狂妄的jin，达mo乃是佛门祖师，他自称达mo，少林僧人不guan他么？”

张君宝dao：“佛门讲究四大皆空，无se无相，功名利禄是空，pinang外wu为空。我猜我师父的意思：他是什么人无关jin要，因为他本来是空。空者既无也。所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正是此意。”

苍鹰忍不住说dao：“或许他真是达mo，也未可知？”

张君宝与归燕然同时笑了起来，张君宝说dao：“二弟说笑了。”继续说dao：“到了我十一岁之时，有一天夜里，我在禅房打扫灰尘呢，突然间，我见到一个人影悄然掠过窗口。我心生好奇，便跟了上去。此人轻shen功夫极高，少林僧人此刻正在讲经堂念经，守备稍有松懈，被那人闯了进来，直奔藏经阁而去。

我一路跟随，也并无人发觉，走入藏经阁中，发现那人在书架上luan翻luan搜，接连偷了三、四本经文，我忍不住chu声dao：“有贼！有贼！”

那人大骇之下，朝我猛冲过来，把我捉在手上，充当人质，直往外跑，跑到门口，数位武僧手持僧gun迎面赶上，照面就打，那人chouchu匕首，三招两式就将那些僧人杀了。”

归燕然惊呼：“此人武功好高，到底是谁？”

张君宝说dao：“后来得知，此人正是蒙古著名勇士，有草原青狮之称的兀兀特尔，也是一位蒙古万hu，他倾慕少林功夫已久，苦求少林秘籍不得，又不想以官位欺压qiang取，坏了武林规矩，这才乔装打扮来偷盗。当时他夺路而逃，但少林寺应变极快，不多时已经将此人团团围住。

此人见走投无路，匕首一横，恶狠狠的说dao：‘你们要这孩子活命，便全都给我让开了！’

我被他捉住，心中害怕，但突然想起师父所传的经文，似乎有活命法门。我也没练过功夫，只是凭着字面意思自行瞎琢磨，于是伸手在他丹田一拍，将他手臂一抬，一下子就逃离了他的掌握。

兀兀特尔大急，再度抓向我脑袋，也是他见我年纪幼小，丝毫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又忆起一招‘翻云覆雨’，照以往的法子呼xi两口，轻轻一跃，居然踩住他的胳膊，跑了两步，在他天灵盖上一拍，手脚没轻没重，一下子就把此人杀了。”

苍鹰与归燕然同时喝彩，齐声大笑dao：“大哥果然神勇，十一岁年纪就杀了这等武学高手！”

张君宝叹dao：“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