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身子又复挺直,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偷偷地看了寒掠一眼,发现寒掠神色肃静,仿佛并未意识到牧野静风的矛头已直指向他。
阮十三心中不由直犯嘀咕。
牧野静风一怔之后,立即寒声道:“炎越,你说,杀了我妻子的人是谁?”
“是我师弟寒掠!”炎越答话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牧野静风再逼进一步,一字一字地道:“那么,寒掠他是不是已是死罪难逃?”
“是!”炎越毕恭毕敬地道。
古怪的笑容再现于牧野静风的脸上:“好,我便要让你代我杀了寒掠!”
“属下遵命!”炎越的回答干脆利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炎越真的会对自己的师弟出手吗?
如果是,那么风宫的规矩已森严得可怕了。
寒掠不可能再继续保持沉默。
他向牧野静风道:“少主,原先属下并不知道少主的真实身分,属下愿为少主戴罪立功!”
牧野静风两眼默视远方,根本不看他一眼!
他在心中道:“如果此时我不是有伤在身,早已亲手为敏儿报仇了,你却还在此向我求情,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时,只听得炎越沉声道:“寒掠师弟,少主要取你性命,你便别无选择!你我忠心为风宫,不能在今日将以前的忠诚毁于一旦!你,还是作自我了断吧!”
他的声音似乎很平静,却又略有颤音,显然可见他心中亦是心潮起伏,难以自抑。
寒掠嘶声道:“师兄,我们自从进入风宫至今已有七十多年,为风宫出生入死,从没有皱一下眉头,可今日要我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决不甘心!”
炎越慢慢地向他走近,他那金黄色的衣衫无风自鼓,显然是在暗凝内家真力,他沉声道:“不是不明不白,而是天意如此,谁要你误杀主母,你还是认命吧!”
寒掠的脸色渐显阴鸷,他嘶声道:“师兄,你我本为同门,数十年来一直并肩作战,难道你忍心对我下手?”
炎越并未为之所动,他的神色越发凝重:“你也该知道风宫的规矩,主人之令,远远大于同门之情谊!”
他的右掌已渐渐变得通红,一团赤色光芒开始笼罩在他的右掌四周!
寒掠那苍老不堪的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倏而他嘶声狂笑道:“师兄,你杀不了我的!你已受了伤,若你要逼我出手,那么最终死的人将会是你!”
炎越的瞳孔在慢慢地收缩,他缓缓地道:“明知是败,也必须一战!我若杀不了你,你大可将我杀了!”
乍闻此言,众人无不心惊!
寒掠怪声道:“不错,我应该能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但让我如此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我着实不甘心!师兄,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已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向炎越冲将过来,其势甚猛!
炎越脚步一错,双掌已暴旋而出,同时双腿更借着一旋之力,连环疾扫,角度方位刁钻如鬼!
但他们本是同门,彼此间的武功都已极为熟悉,寒掠身形闪掣之下,已让过炎越的攻势!
同时右掌疾吐,一股罡烈劲气向炎越席卷过来,破空之声惊心动魄!
一声沉喝,炎越掌上光芒大炽,挟一股炙热气息,向寒掠的气劲迎去!
“砰”地一声,两股强大的力量剧烈撞击!
一撞之下,寒掠已借着炎越反撞之力斜身飘掠,直飞出数丈之外,方开始下坠!
身形过处,正好有一洞庭十二坞的弟子,寒掠毫不犹豫,在此人头顶一点,再此借力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