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扫雪！”月冰用内劲化去那徘徊在耳内的音波，愤怒地看着扫雪“你！你…”她看见了妲己的存在，指向门外“你给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她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与扫雪说话，之前，她总是静静地欣赏他，就像欣赏一副画一般。

“你使毒，不用这么严重吧。”

“牺牲，牺牲相！”扫雪甩袖转，一凉气，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他知这会伤害她，但他不忍不说，他想说：月冰，放下任务吧，和我从此只在山间弹曲，和我从此只在雪下煮酒。可是，他却说不，不知为何，这些话他却说不。

月冰双目瞪大，脑袋上赫然现呆两个字，她从没想过自己在扫雪心中的形象居然变成了如此不堪，她想笑，却笑不：“呵…没想到扫雪公知地还多啊，我差忘了，扫雪公过目不忘。月冰开始后悔不该让清自傲的扫雪公了解这些俗事，更不该带你下来，让你沾染了这里的俗气，被你看到月冰其实并不是山野隐世，而是跟这里许多人一样俗不可耐，让你失望透，为了让扫雪公不见为净，月冰就此告辞！”月冰而去，腰间的绸带在风中飞扬，那一刻，她不想回，她也不会回，因为现在让她失望的，才是这个扫雪。她忘记了，忘记扫雪从不下山，忘记扫雪只生活在山间，他是个笨人，是个白痴，是个武林的白痴！江湖的白痴！

归雪阁的气氛变得骤冷，外面光明媚，却丝毫不能让屋内的温度上升，扫雪低眉看着古琴，轻轻弹奏，妲己托腮坐在一边，仔细聆听。月冰环抱双手，左看右看觉得扫雪还是原来的扫雪，沉静而冷漠，他向来不关心自己的来历，向来不关心她中的天下大事，缘何这次打了她的计划。

扫雪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古琴：“现在你可以说了。”

扫雪豁然站起：“你要去哪儿！龙紫珩（heng）那里？月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为了完成任务，牺牲，牺牲…”

“好啊，我倒要听听月冰贤弟有何见。”扫雪缓缓起，轻轻掸了掸不染半尘埃的白衫，旁的妲己也要起，只见扫雪右手轻轻抚过妲己的面颊，她双微微张了张，便昏昏睡去。

月冰怔了怔，扫雪冷漠，扫雪无法亲近，但那是对别人的，扫雪的雪是天的瑞雪，有着瑞雪盖大地一般地温柔，他的笑容很淡，却很温，而现在，他的笑里带着寒冷，那冷如同刺骨的冰锥，直直刺人心。

“扫雪，你变了。”

“哦？”扫雪双手在琴弦上，心里有火，努力克制着，他不想对月冰大声咆哮，痛骂她不该为了任务而牺牲。，扫雪心中一痛，就像一刺扎了他的心，月冰，月冰，月之冷，冰之寒，她应该和自己一般尘脱世，不受任何污浊的侵蚀，可她，却为何如此复杂。他缓缓扬起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们相不过四年，见面不过四次，你又了解我多少？”

寒光让月冰笑了，原来妲己喜的是扫雪，那扫雪终于不用再烦恼，不过似乎以前的扫雪更让她游安全，而现在这个…她看了看拉住她的手，越发不解起来，那手的温度灼了她的心，扫雪变了，扫雪的手也变了，变得不再冰冷刺骨，而是犹如一团火焰从千年的冰层中爆发来。这温度让月冰有不祥的预。

月冰一气，将心的郁闷压下，烦躁地看着窗外停落在梨树上的两只黄莺。

“牺牲什么？”月冰双耳开始嗡嗡作响。

“听琴之人应当全神贯注，这是对弹琴之人的尊重，你不会不懂吧。”扫雪指尖一转，带一音波震月冰的耳内，再次将她震地目眩。

月冰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苦涩：“好，好，我月冰的确不懂扫雪公的心，我至今才知与扫雪公之淡如，只可谈，不可心，那月冰就此拜别，希望扫雪公今后多多保重。”

“扫雪。”月冰轻唤扫雪，她的声音在琴声下变得无力，并且遭来妲己的白：“别打扰师兄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