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雪兰叹了气，不要说张维真，连她自己都还云里雾里呢。

“不行！”殷久远忽然上前两步，抓住了雪兰的胳膊，大声说“不行！你不要不见我，我会补偿你的。”

可不是嘛，小姑娘正好发育的时候，都在条。

雪兰转向附近的轨电车走去，后却传来一句低语。

“哎呀，你瘦了，了。”她一见雪兰就开心地大声说。

雪兰没有被拉住的胳膊，而是认真地看着殷久远的睛说：“你有亲人，会为了他们来恳求我，我也有亲人，为了她们，我也愿意任何事。你师兄欺骗了我，在我看来就是该监狱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你虽然年轻，却也不是不懂理的，这世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不骗你，警|察上门抓人，其实跟我家无关，我们从未报警，因为早知乐谱要不回来了。至于警|察为什么会这件事，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幸而他们了，我才能要回乐谱，否则就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了。我们虽说能赚了几个钱，可也不过是孤儿寡母，你师兄师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看我家门单薄罢了，老实说，我看不起他们。”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了？”

两人是约在一家大饭店的咖啡厅里见面的，已经结婚的妇人跟未婚的姑娘是不一样的，雪兰不方便登她婆家门，她也正好门散散心。

着我师和师兄负荆请罪…”他激动地说。

这一年多以来，雪兰一直没有断了跟她的联络。

她是跟着丈夫一家迁来沪市的，张维真的父亲倒是很有看人的本领，她丈夫果然是个会钻营的能人。东北易帜后，他就想法设法谋到了沪市的一个职务，虽说各走关系了很多钱，不过人家到底当上了国民政府的官。

临近过年的时候，张维真乘坐的火车终于来到了沪市。

雪兰笑着说：“找机会去我家坐坐，让她单独唱给你听。”

殷久远握着雪兰胳膊的力度渐渐减弱，最后他的手垂了下来。

雪兰摇摇说：“不是不必，而是不允许，我不允许这个人再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了，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接送我上学了。”

李氏并不是雪兰的亲娘，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对雪兰最好的人了，人心都是长的，即便是冰也有化的一天。如果不是她们，雪兰也许还沉浸在前世的死亡和与妈妈的分离中，绝望地度过每一天，说她们给了她新生也不为过。

“追着你的故事看，是我每天能跟你的唯一方式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把我丢下了。”她嘟囔“你娘北上演唱的时候，要不是我还在坐月，我就去看她了。你不知，你娘在北方可红了，你的名字更是响当当。”

张维真一脸兴，从到尾在说沪市的新鲜和儿的趣事，对婆家的事却绝不提。雪兰看她还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仿佛跟婚前没有变化，但恐怕不然，虽然怀生很辛苦，但不会一下瘦了这么多。

人家今年才十六岁…

“那自然了。”张维真抬了抬下说“对了，前几天我看报纸，说你的歌被盗了，得八卦新闻上糟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兰笑着说：“他没事就好，不过倒也不用请罪了。”

“你师兄告诉过你，他是怎么从我手里要到的曲吗？”雪兰摇摇说“也怪我太纯良，轻易相信陌生人，但我和我母亲是不会原谅那个人的。你是他的师弟，虽然此事跟你无关，可如果我继续跟你接近，我的亲人难免想起那个人的事，我不希望她们别扭和为难，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当初连她的婚礼也没参加，就匆匆忙忙逃到了沪市，只能通过写信知她的境况。雪兰知她结婚了，并且上就怀了，如今儿都六个月了。

面前的小伙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愣愣地望着雪兰，过了好久才说：“你…你怪我吗？”

“不行，一定要的，他们错了事。”殷久远急切地说。

雪兰没有回，径直登上了一辆路过的电车，她透过电车的玻璃窗看着那人的影越来越小，心想，他很不错，但实在是太年轻了，还是个孩…

其实雪兰对殷久远是很有好的，否则也不会纵容他接近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也许她就要厚着脸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赘到她家了。雪兰的家只有三个女人，倘若三和她都嫁了，那李氏岂不是落得一个人，要她跟着女儿、女婿，跟婆家过日，雪兰有舍不得，所以找个合适的赘最好。不过这件事她只是自己打算，还从未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如今倒也不用问了。

雪兰看到张维真的时候很惊讶，要知她中学的时候还是个浑圆的姑娘，如今却已经变成尖下女了，而且个还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