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生各个绞尽脑，纷纷作答。

谁也没有想到，方先生会这样的题。

他先看看别人怎么答再说。

于是众人纷纷说是。

老虎每天活，风雨不停，这么勤快的老虎，可有支持的吗？看着慢吞吞的收藏和推荐，有小小伤心！

可是张如玉很嘚瑟啊，他仿佛脸上贴了金一样，：“世叔的言传教，小侄一直铭记在心，一别经年，甚为想念，真希望能够时时刻刻在世叔座下，聆听世叔的教诲。”

“…”一下，明堂中落针可闻，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方先生依然不声。

陈凯之心里咯噔了一下，你逗我，黑幕啊，原来你们还认识？

这时众人七嘴八起来：“拨是非，挑拨离间者便是无耻小人。”

方先生便背着手，徐徐题：“何谓无耻小人？”

那人便耷拉了，又有人禁不住：“心狭隘、表里不一，阿谀奉承、溜须拍，便是无耻小人。”

于是大家都苦思冥想起来。

陈凯之细细观察，显然这些回答，都不了方先生的法，这倒奇了，这些都可以算是无耻小人，可方先生为何不为所动？明明是他自己的题这样简单。

方先生似想起来了，朝张如玉笑着：“好，好。”

如玉…原来姓张的叫如玉，这个臭不要脸的张如玉，死变态！

方先生则端坐其中，老神在在的样，只等人来答。

…

“求疵，自以为能…”

倒是这时，却有目光朝他看来，陈凯之抬眸，正见张如玉那双桃朝自己森森地盯来，哎，这个家伙，看来是要死盯着自己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方先生说罢，神一震，：“老夫择才，自然是公平公正，今日只一题，谁能答中，老夫便亲自将他收门下，如何？”

陈凯之心里想，却还是松了气，张如玉毫不避讳地跑来认亲，可见在私下里，应当没有运作过，否则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打招呼了，直接假装不认识就可以，这样还显得公平公正，反而是方先生若是一副避嫌的样，板起脸来训斥张如玉一顿，才是真正危险了。

“是小侄张如玉。”张公自报家门。

不过…陈凯之微微皱眉，这确实是个麻烦啊，人家有情，这就得了先手，近楼台先得月，自己的机会又少了些许。

陈凯之很佩服他的勇气，大哥，你是来打酱油的吧，要是这样容易，你去考状元好不好？

果然很不简单啊。

果然，方先生默不作声。

连说了两个好，其他诸生的脸都拉了下来。

方先生只抱着手中的茶盏，在这嘈杂声中，垂下帘，轻茶上浮起的茶沫，微笑不语。

陈凯之不急，这个问题很简单，理来说，大家大抵都能描述什么是无耻小人，可方先生只收一位门生，所以，这题看似平淡，但是肯定很不简单。

终于，有人站来答：“见风使舵、反复无常者，即是小人。”

他观察着方先生的反应，却见方先生眸一闪，目光落在表哥的上，眉梢微扬，面上也带着慈和之，却是有些犹豫着，似是在想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