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玉像是和吴教谕串通好了似的，神抖擞地：“先生教授的，乃是诗经《烈文》。”

他严厉教诲一番，众人纷纷称是。

方先生淡淡：“哪里。吴大人言重了。”

今日当着方先生的面，吴教谕就是来戳穿陈凯之的。

若是杨杰这样的家伙，肯定觉得枯燥，可若真是肯学的，却仿佛方先生随之间，便为自己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张如玉满面红光，摇晃脑地背诵：“烈文辟公！锡兹祉福，惠我无疆，孙保之。无封靡于尔，维王其崇之。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不显维德，百辟其…”

当然，吴教谕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一副很公允的样，先是看向张如玉，笑：“张如玉，你先来，昨日先生教授的是什么？”

方先生便拿起教，只淡淡：“老夫只随讲一讲诗经，诸位静听。”

陈凯之听得如痴如醉，等一堂课听下来，竟发现许多东西还需仔细回味，方能消化。

他背得一字不差，声音也娓娓动听，张如玉成心想要卖，所以特意用了古韵，很是动听。

张如玉神采飞扬地：“多谢大人夸奖，学生只是侥幸记得一些，不敢班门斧，往后更该好好学习，不枉费先生们的教诲。”

世家弟就是世家弟，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吴教谕便又笑着：“诸生们能听方先生讲授学问，想来是受益匪浅的。今日老夫也来凑个闹，考校一下大家的学问。”

吴教谕笑容可掬地来，先朝方先生行了礼，：“先生辛苦，没有打扰先生吧。”

连坐在讲堂上的方先生，似乎也不禁多看了张玉一。

正在这时，却有人信步走明堂来，正是吴教谕。

冲榜无望，调整心态，写好故事。

忙是绷直。

有助教小心翼翼地给他奉茶，众人皆是肃然起敬。

前两天的时候，就有人跑来告诉吴教谕，说是陈凯之这个新生，居然连四书都不曾读过，吴教谕方才恍然大悟，那一日比试，所有的读书人，方先生都默认了他们一定是有读书功底的，也就忽略了基础功这个环节，谁晓得陈凯之这家伙撞了大运，居然靠着小聪明得筹。

陈凯之抬一看，果然看到方先生徐步来，面上微微笑，目光只略略扫了明堂的诸生一，便落座。

…

他话说到这里，心里想：“待会儿，戳穿了这个小不学无术，不但方先生生厌，自己也好找个理由狠狠申饬他，甚至将他赶去。”

吴教谕眉开笑，连连，：“大家要多向张如玉学习才是，现在县里对县学的教化尤为看重，听说近来有一些不学无术之徒，在县学里混日，这是置名教于何地？”

说着便开始讲授起来，他的授课内容其实乏味的，但陈凯之细听，却发现方先生果然很不一般，对诗经的理解，远在从前几个先生之上，每一个字都是鞭辟里。

方先生讲罢，喝了茶，让陈凯之遗憾的事，先生似乎没有因为自己是他的门生，而特意关注自己，看来下课之后，得主动一些，去认真请教他才好。

吴教谕一面捋须，一面赞赏的微笑，：“好，孺可教。”

好厉害！难怪这么多人趋之若鹜，还教了士。

吴教谕很有意地看了张如玉一：“背来本官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