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城风眉眼淡淡无痕,口气不见喜也不见加重“还有一个问题,你既然想明白了,可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到申钥儿的身上,既然你从不曾欢喜过秦邵臻,为什么不肯做回申钥儿?”
贺锦年垂下幽黑的眸子“我这几天也一直在问我自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排斥元神归位,在以前,我以为是申家,我不希望身上留着申氏一族的血,可现在,申氏一族早已名存实亡。我反复思考,没有答案。每一次我在劝导自已时,脑子里就自动产生一种极端的排斥情绪,象是那种来自第六感觉,又象是从骨血里透出来的排斥…好象,若我回到申钥儿之身,那真要要万劫不复了…”
顾城风看她秀眉拧成一线,满腹愁肠的模样,再生不起逼她之心,他站起身,将她抱放在自已的手臂上,象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般,缓缓走出去“莫再想,若是此,我也不强求!能逼你说出这般的话,我心满意足!”顾城风的身材修长挺拨,而贺锦年虽然这两年高了不少,毕竟是女儿身,不过是一米六多些,两人身高差距过大,被他如此抱着,无丝毫突兀。
“不生气啦!”她喜滋滋地环住他的肩膀。
“下不为例!”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以示警。
“那你以后也不许气这般久!我们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隔夜!”她觉得这一阵几乎把她一生的精力都费劲,原来谈一场恋爱这么累。
“嗯!”他将她抱到一张干净未掀翻的案几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贺锦年挤了挤鼻头“这点伤,别浪费这药了,很难配!”
“再难他们也不敢断!到底是脸上的伤,麻痹不得!”顾城风将药丸拧碎后,一股悠悠莲香沁人肺腑,轻轻涂沫在她的脸颊上,轻问“疼么?”
“疼!”回答得一点也不客气,小心肝偷偷地恶寒一下:贺锦年,你真是矫情!
顾城风失笑,突然凑过了脸,轻轻朝那道细痕吹了一口气,又问:“还疼么?”
“你当你吹的是仙气呀?”她摇晃着腿,趁机踢了他一脚,在他白色的袍子上落了黄黄的酒汁,眯着眼挑衅“有本事再吹一口气,完全治愈!”
“好,那我试试!”语未尽,俯身,含住那魂牵梦萦之一对嫣红,先是浅啜吮吸,后探入,辗转不停,扫尽她口腔内的每一寸内壁。
“啊,不是这里…”贺锦年低低碎碎的呢喃最终被他悉数吞没,耳畔复传来他模模糊糊之声“锦儿,是你招惹的…”
…
悠扬曲调声停…
贺锦年睁开眼,对上六月那一双含着安稳人心的眸光,他笑得温柔“阿锦,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让你看到了所有你失去的记忆…你决定取舍了么?”
贺锦年轻轻颔了颔首,粉脸锁不住地春意盎然,神思恍惚,如沉溺于梦境中无法自拨,眸中含着一斛阵酒,醉人千年…
六月从她眸中的坚韧已得到了答案,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阿锦,如果你想拥你这些记忆,你醒后,你便是贺锦年,如果你不愿,亦可!以你的智慧,不出两年,在田敏丽的育导下,你会成为大魏最出众的仕女,在秦邵臻身边,我相信,你也能获得世间女子最想要的幸福。阿锦,告诉我你的选择!”
果然,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贺锦年眸光清透“没有选择,顾城风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裂的一部份,失去他,我就不再是贺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