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修行了百年,她既然敢答应为我施术,她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并没有十成的把握,顾灵瞳一开始就直言,只有五成,他怕她强烈的第六感会感应到真实的答案,此刻,他只能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贺锦年隐隐查觉到从顾城风身上透出来的是毫无商榷的余地,若眼前是一个人,她尚有办法阻止,可他是一组魂魄,来无影去无踪,而他的肉身又在千里之外,她纵然是骑上雪箭,彻夜奔驰,到了那里也未必能追得上。贺锦年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死胡同中,思忖片刻,只得退而求其次,低声乞求“城风,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你这一次不能就这样把我抛下,我从那个世界来,而且,我知道上古遗族札记放在哪里!”
一股彻然的心酸从胸间直袭上顾城风的咽喉,若有形,此刻,他必是满口腥咸,可他不能答应,此时唯有狠下心,让她断了这个念头,心思浮动间,他缓缓垂下手,复又沉压化为轻叹“你得留在这里,助我打赢这场战争!”
贺锦年面色遽然转白,更显透明,她上前一步“不,城风,这世界除了你,一切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你嘱托的江山,于百姓而言,只要大陆统一,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统一了谁并不重要!而我…只想和你呆在一直,既使成为孤魂野鬼,我也心甘情愿!”
顾城风双手复圈住她的身体,心里就像压着一片沉重乌云,只觉得连灵魂亦透不过气来“锦儿,顾灵瞳曾言,一旦秦邵臻赢了这场战争,积累了足够的戾气,他的神识就有可能恢复。他已具人形,再加上恢复石碑的灵力,这天下,将无人能压制得住他。”
她感应到顾城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或许因为两人的情绪共鸣久了,愈发交融,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飘渺之声中带了轻轻的叹息“石碑承了千年圣血的血祭,他早已噬血成魔,掌管天下苍生后,他必让天下堕入魔道,修习灵力,届时,很可能脱出三界之外,无人能压制!”
“而我的精魄百年前被石碑所夺,魂魄不全,在三界,是无法转世。是百年前,顾灵瞳逆天将顾奕琛的魂魄送至你那个时空,他转世成为孔邵寰,而我,是第二次魂魄不全的转世,若有第三次,必被天谴,届时,魂飞魄散。因此,这一次,我必需要从秦邵臻身上夺回精魄,所以,这一场战争不能输。”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从不曾对我说过,哪怕是支言片语!”贺锦年刹时有一种被洪水吞没的恐惧,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击溃了她的理智“城风,你留下遗诏,把我绑在摄政王之位上,如果我不接下,恐担身后污名的是你,所以,我接下了你的圣旨。可我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只待功成,便随你而去!”
如果她连接旨的勇气也没有,或是她无法打赢这一场战争,在史上留下诟病的将是顾城风,世人会遗笑他无节制地专宠一个男chong,不仅致身体过早地破败而亡,还白白葬送了一个国家。
“是我的错,所以,锦儿,振作起来,你能打赢这一场战争!”秦邵臻并不擅长指挥战争,所有的指挥战略几乎是由肖宴臣来决定,而肖宴臣有几斤几两,贺锦年和顾城风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