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各处传来清晰的疼痛感,她会以为是在做梦。
怎么办?告他不道德交易不成功后,直接绑架?而后性侵?
不!眼下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与任何人去对峙一场官司。
大脑一阵短暂的空白,她重重咬了咬唇,嘴里和腥甜让自已清醒一些。
这世界没有公道可言,一个毫无背景的打工妹,去告一个是坐拥天下、为所欲为的天之骄子?
只会把自已的悲惨经历变成一则笑话,供人茶余饭后消谴。
颤着四肢爬下床,忍着身上传来令她反胃的粘腻感,麻木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抱到卫生间。
打开镜头灯,看到镜中的自已一身的狼狈,仿佛被被人生生掰了壳般的河蚌,露出被人当成美食的生殖器,她呜咽一声蹲了下去,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已,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凄凉哭了个肝肠寸断。
也不知哭了多久,那堆积成灾的悲愤慢慢演变成无法排解的怨念。
她恨——
她怨——
今夜,带着一生永不磨灭的耻辱,扎根在她的心底,她不甘,不能这样轻易放过——
既然告不了他,那就狠狠地把污辱还给他。
倏地,狂跳的心几乎撞出胸腔,一转身便重回浴室。
从包包里拿出钥匙,解开上面的一把小剪刀,环顾四周,最后,豪不犹豫地剪掉浴室里的电话线和吹风机线。
紧紧握着手中的线,一步一惊心,直直走到那欧式的古典雕花铜床边,视线模糊地盯着趴在枕头上沉睡中的男人。
睡得真甜哪!
凭什么?就凭你高高在上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后,还理直气壮地入睡,就不担心身边的人掐死你?
恨!怒!怯齐齐涌上心头
把圈曲的电线拉直,悄悄地靠近仰睡的男人,禀着息、颤着手,花了近半小时才将男人的手脚固定在床四周的铜杆上。
而后,眯着眼睛在昏暗中四处到她的包包,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把摄像头对准床上的男人。
夜色昏沉,耳畔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尽管她看不清床上的男人的模样,尽管男人赤身**,看上去毫无杀伤力,可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让她生畏、生寒,从脚底直至心脏。
对着床上的裸男连拍几张,颤着手发到自已的邮箱,而后,欲删除手机里的图片时,蓦地发现照片中的男人一双冷森森的眼睛睁着,他紧紧抿着唇瓣,但那眼底的冷静和严酷象是在警告她:你敢!
纪宁夜仿佛见了鬼样,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出了酒店,夜色正浓,城市的夜晚,就算在无人的街头,霓红灯闪烁,看上也很热闹,让她不懂得畏惧,她就因为想省那几十块钱不坐酒店门口的计程车,想徒步走上二十分钟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就因为此,她才被轻易地劫持。
可这时间,再恐惧也没计程车经过,她孤伶伶地走在大街上,又怕又心酸,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