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拿着锅碗瓢盆撒气,闹得她直耳鸣。
孙巧芝想着今天花了她两百多块的菜钱,结果换来纪宁夜的拒绝,让她在儿子面前丢了脸,胸口都快爆裂出来“我说,阿芳,你确定那个赵秦为了纪意文把医院上下的关系都打通了?”
田芳心思一转,凝在嘴角的冷终于慢慢解冻,慢吞吞地开口“这事还能有假不成,整个医院都轰动了,况且,市长来医院慰问,都跟二伯那握上手,这事,意强也实实在在打听清楚,这才回来跟您和爸开口。”
孙巧芝脸色更加难看,心生一计,将桌布一摔,突然推开窗户,扯着喉咙就嚷起来“自家兄弟的事,也就举手之劳也不肯帮忙,亏得这些年,我好些收留,敢情养了家白眼狼。”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农村的房子一座座建得又近,这一嚷,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对门那户人家也推开窗户,探头探脑。
田芳撇了一下嘴角,打了个冷笑,反正这事搞得她也很没面子,让婆婆替着出口气也好。
孙巧芝粗说嗓门,语气尖刻“说什么人家赵秦有老婆和孩子,和人家没什么关系,如果没关系,人家会为你上下打点,把你当祖宗供起来?我呸,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怪这傅家天天嚷着要退婚,纪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我都替你臊。”
纪意强在楼上正用手机看小说,走到楼梯口,朝下喊“妈,您别嚷了,传出去给人笑话。”
“我怕什么笑话,又不是我生的女儿在外头卖。”孙巧芝眉头一竖,黝黑的脸上呈出凶相,索性走到院子里,指桑骂槐“你们个个都给我争气点,好好做人,千万不要学别人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做肮脏的勾当,我非得把你们赶出去不可,别脏了我的地。”
纪宁夜从房间里出来,经过纪母的房门,看到她坐在床沿上抹泪。
纪宁夜突然双眸微红,冲到门外,看到四周邻居的窗口一堆人站着看热闹,她也不惧所有人看着她,走到二婶的屋前说,眼光夹杂讥诮看着窗内的孙巧芝“三婶,奶奶过世后,我每个月都有给你房租,三百块虽然不多,但在牛尾镇租一间三十几平方的仓库也就这价,‘收留’二字,还请三婶好好收回。我到底是你晚辈,请你嘴下留情。”
纪宁夜的声音虽不大,但绝对能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听到。
孙巧芝嘴角的怒意顿时僵住,她讪讪地看了儿媳妇一眼,满脸羞红。
终于清静下来,纪宁夜回屋,并关上了门。
“姐姐,三婶这样说你好过份。”纪意文垂着修长睫羽,眼眶红红地咬着笔头,功课也做不下去。
比这话更难听的纪宁夜也听过,她若无其事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你收拾一下书包,姐带你们去宾馆住一晚,明天再设法找落脚的地方。”
纪宁夜走出房间,看到纪母还坐在床上哭,嘴角挂着缥缈轻忽的微笑:“妈,您别光顾着哭,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纪母拉住女儿的手,握得紧紧“宁夜,不是妈不愿意走,而是这大过节的,宾馆哪有床位,天气这么冷,要是找不到地方,你弟弟那身体,怎么熬得住。”
纪宁夜眉眼间都是笑,心情仿佛不受一丝的影响“妈,活人还被尿憋死,您放心吧。我们先收拾东西,把意文先安置在爸爸那,我出去找住的地方,实在不行,跟超市的老板商量一下,让我们先在那过一晚。”
纪母含泪点头,也只能如此,再呆下去,恐怕孙巧芝会骂得更难听,凭白污了自已女儿的名声,她却连顶个嘴的资格也没有,谁叫他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