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翻的怒气，甄氏眸里的火焰一一熄灭，她摆了摆手，珠和琥珀退下。

枝繁锐地抓住了她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既然你平时能忍，这回为何忍不了了？依我看，你就是骄傲自满，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儿！你是大小的丫鬟，却打了王妃派来的人，要不是大小机灵，当着老太君的面儿卖了个乖，明日府里就得传大小不敬婆婆的风言风语！”

甄氏自然不知诸葛姝的想法，她丢下掸，换上一个还算淡定的吻说：“姝儿，你跟娘说实话，你二哥和林小成亲当日，你把林小推下浴池时，到底…喝没喝醉？”

湘兰院内，诸葛姝坐在凳上，甄氏抡起掸便朝她的胳膊狠狠地刷了过去！

诸葛姝是浑，但在安郡王的影响下，她从没生过不尊敬生母的想法，哪怕甄氏只是个姨娘的时候，她也很敬重甄氏的。只不过她被坏了，颇有些纨绔，不甘束缚罢了。

顿了顿，柳绿接着“你知红珠那个贱人说什么吗？她说大小和太殿下有私情，先是大小在姚府救了太殿下，那一次正好赶上二小发病，而后又是太殿下在里不顾生死冲火场搭救大小，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实在气急，怕她四宣扬这才打了她。”

诸葛姝的心咯噔一下，脸惨白惨白了…

甄氏霍然警醒，她不是那刚愎自用的人，先前是被惊世骇俗的一幕给气得冲昏了脑，经珠一提醒，她才忆起今时不同往日，她没了诸葛风的怜，若再失了老太君的心，王府哪儿还有她的容之地？

真走到那一步，第一个绕不了柳绿的就是世爷。

珠倒不是完全心疼诸葛姝，她更在意的是二夫人的前程，二夫人毕竟是姨娘，老太君看在她多年贤良淑德的份儿上破例抬了她为平妻，但她终究是比不得元的，嫡夫人哪怕把小主们打得开绽，老太君心疼却也不会说什么，可二夫人若真打坏了诸葛姝，老太君定会对她生怨，没了族长的庇佑，老太君是下唯一的大树，二夫人决计不能惹了老太君。

从柳绿里话，直问她未必会说，激将法比较奏效。

甄氏气得目眩摇，好一阵起伏，似绵延的海狼，激起狂澜无数：“你给我开！守在外边儿，谁也不准来！否则，我打死一个是一个！”

“胡扯！那次是皇后下令，命太殿下去搭救贵妃娘娘的！大小只是顺便在里面罢了！”这是官方说法，可作为才她们必须一咬定它！枝繁定了定神，“怪不得红珠信雌黄的时候，你没戳破她，也幸好你忍住了，如若不然，她极力否认自己说过这话，你便会成为王府内宣扬大小和太殿下言蜚语的始作俑者。”

柳绿正是清楚地知这一，所以极力忍下了红珠的挑衅。

琥珀扯了扯珠的衣襟，示意她去，发生了这事，她们才的本涉不了。

因此，即便甄氏打了她，她也不会真找老太君告状。

果然，柳绿闻言脸顿时一沉：“她撞我还少了？我平时不都忍下了？这些人一个个睛长到了上，我是替大小戳戳她们的锐气！”

思及此，珠与甄氏肩而过时压低音量提醒：“二夫人，老太君疼四小，您嘴上骂骂可以，但千万别真的动。”

柳绿犹豫了一瞬，拉下枝繁，她凑近枝繁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枝繁的脸一变“居然…居然有这事？”

下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她们嚣张一些，咱们也得忍一忍。你倒好，屡教不听，还欺负上了瘾！红珠是何等份，你真敢叫她去倒夜香！活该她撞你了！”

甄氏仰起，痛心疾首地捶了捶心：“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女儿怎么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珠大惊，赶抱住诸葛姝替她挨了这重重的一下，她痛得眉一皱，冷汗冒了来。

“你…”柳绿气得发怵，站起，瞪了瞪枝繁，又坐下去，看向手里的杯，压住火气“你也不用激我，这事儿我没打算瞒你，便是大小问，我也会如实说。”

“我得和大小说一下，这事儿八成不简单。”枝繁说着，看了柳绿一，忽而发现她的右臂有些僵直，她的瞳仁一缩，麻利地握住柳绿的胳膊，并撩起了袖，就看到柳绿白皙的皓腕上着一个十分致的绞金丝翡翠镯“哪儿来的？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贵重的件儿！”

甄氏一瞧女儿的表情，再结合先前在亭里看到的那一幕，哪还有不明白的理？她女儿…不是不小心把林小撞了的池，而是…而是故意的呀…

诸葛姝扑通跪在了甄氏脚边，拉住她的手，泪哀求：“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