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反抗过了，可我沒能到。所以阿月，这一次，你能不能也原谅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角的泪，这一个动作，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本就睡的浅…她时时刻刻都睡得很浅，除却在他边。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大漠与大衍的边界了。”他看着她，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很轻，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么脆弱，尽她从到尾都不曾表现想要依靠的意思，可他还是想要守着她。

小时候？那时你还是一只刚刚化了人形的九尾小狐，而我也是初登九天的碧霄童女，那个还不能把尾完全收起來的少年站在碧霄落瀑前转过，便摇着尾朝我快步走來，那时你脸上的笑容，对我而言，是九天之上最好的风景。

霍逸：“不如送你回玉泉镇？”

霍逸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沒能说什么。他知，他只能她说的。

我们的小时候，白夜，我们的小时候多好。可是你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便是肯定了她心中的答案。

柳弯弯接过來，喝了一，便又放下，抬起看着霍逸，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她掀了窗帘朝外望，这才开：“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霍逸看着她：“若是你不想跟我回去，也可以，只要你说，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车在城镇外的官上停下來，柳弯弯下了车，霍逸也跟着下來，将一个包裹放在她的手上：“这里面有银两和，这座城距离玉泉镇并不远，等你散心结束了，或许也可以回去看看梁馨。”

柳弯弯摇：“霍逸，我现在就想找一个沒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冷静冷静，我必须要想想今后的生活我该如何继续，所以即便是暗地里跟着我，也不行，将我放下，你便离开。听懂了么？”

柳弯弯，霍逸不再多说，转上了车。

她想起刚刚他垂下睑的模样，很难过吧，狐狸，可我再也不能哄你了。

她转过看着霍逸：“就把我放在前面的镇上吧。我想自己散散心。”

柳弯弯抬起看着他，摆一个笑脸：“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看着车在官上远去，扬起的黄沙瞬间弥漫了视线，人生得这样一知己，便当真是足矣了。

“醒了？”他拿过一旁的袋递到她手中“喝吧。”

霍逸看着柳弯弯熟睡的脸庞，明明累到睡着，却还是会泪，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若是这般痛苦，为何还要为难自己勉继续？

“这么快就到边境了啊…”她叹了一声便不再开，抱住双膝靠在车的角落里。

柳弯弯仰起，将快要眶的泪敛回去，柳弯弯你有什么资格哭呢，这是你选的路，你爬也得自己爬完！

她要去哪里，其实她也不知。这一次，大概真的是伤到狐狸了，那只狐狸看起來似乎百毒不侵刀枪不的，其实当真是有着一颗玻璃心的。她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只要她一瞪睛，他就觉得她是讨厌她了。可是即便是觉得自己讨厌他了，他也从沒放弃过，总是会找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來给她，看见她笑了，才放心地走开。可是后來，小狐狸长大了，这些表面的情绪再也不表现來，可是她仍旧知，他的哪一个表情表示很开心，哪一个表情是生气了，哪一个表情是伤了心…

待到再望不见车的影，柳弯弯变调转想要朝城镇的方向走去，却忽然听见后传來急促的蹄声，她转望过去，但见那上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曾陪伴自己良久的碧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