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叹了气：“那日我送你回药庐之后，便有数日未曾见过你，再见你时，是你自己到桃林來找我，我们如往昔一般在这木屋前对饮，可是这一次你全程沒有说一句话，只是在走的时候方才开。”

柳弯弯一听睛瞬间亮了起來：“桃夭桃夭，你对我最好了，以后我要日日來你这里讨酒喝！”

桃夭记得罄瑶最后转过，朝他一个笑脸，就好像什么都沒发生过一般，她说：“桃夭，你对我的好，我都记下了。这一世我只记得所有的好，余下的便想都撇开忘却，我不恨，因为对那人來说，连恨，都是对他的仁慈。”

柳弯弯亦饮尽杯中酒：“还是你的桃酒正宗香醇。”

桃夭放开柳弯弯：“可你还是随他回來了，你回來，还是为了他。”

桃夭伸手，青柠枝赫然置于掌心，将那青柠枝在窄颈瓶与刘展中分别搅拌了下，搁置在一旁：“也罢，我说不动你，我自知晓。”桃夭举起鎏金盏与柳弯弯轻碰，便是一饮而尽。

：“桃夭，对不起，我想不起來为何会决绝至此，一定是再沒有其他的选择了吧。桃夭，你知我随意惯了，可我也并不悲观。”

“我以为那狐狸能给你你想要的，你们一时成长起來，几乎是形影不离，说实话那些年我亦是极为妒忌，可是他对你的好，我都看在里，”他顿了顿，复又继续开“而后來的，我也都陪你一一经历了。”

“罄瑶，我不知如今你想要将那些记忆重新找回來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我只记得那时你站在碧霄涧前转过朝我笑，那是我见过你脸上最难看的笑容，因为你当时明明那么想哭。”

“桃夭，原來仙凡都是一样，漫漫长路的尽是终将荒芜的渡，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

“你跟我说，桃夭你猜对了，他真的沒來。这句话一，我就恨不能冲去杀了这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狐狸，可你却只是拉了拉我的衣袖对我说，让我带你回去。”

桃夭笑：“你喝的这一瓶算是藏的浅的了，离开九天这许久，你可知我为你攒了多少瓶的酒。”

桃夭的前，仿佛浮现那日罄瑶孑然立于自己面前的影，月白的裙摆被风微微扬起，落下的桃过她姣好的脸颊，她微微侧过，神情渺远的似乎无法及，她说：“桃夭，九天之上什么都是永恒的，就像前这十里桃终年不变，可今日我终于明白有一样东西是异数，便是人心。”

“桃夭，我想忘。”

柳弯弯又为自己斟满酒，一饮而尽，缓缓开：“后來呢，我想知后來发生了什么。”这些，她是记得的，她不记得的是后來令她心死的那件事，若非心死，也不会行至今日。

“都是你的，最好的，都是你的。”桃夭这话说的极为认真，抬起看着柳弯弯，表情也很是严肃，他说：“罄瑶，我与你和织锦素來好，织锦上的事情，万不曾想在你上会重演，可织锦素來是那般静默的，你则不同。”

柳弯弯在木桌前坐下來：“我说了，我随意惯了，既是如今还沒能想起，便就这样吧，待到记忆全都恢复，就有答案了吧，是是恨，都留到那时吧。”

“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