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可是抢了桃夭的活，他肯给你才怪！”

“罄瑶，他不会來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那时心里是甜的。

她生來多疑，很难相信什么人，便是当日曼陀神君找到自己，说他是受了她的母亲巫神大人的嘱托前來寻自己的时候，她亦是狠狠地跟曼陀神君打了一架，当然，是曼陀神君不与她计较，最后是将她绑了回來。直到看到母亲的遗，方才真正相信。

他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我的傻阿月，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便是大回降临，都沒办法把你从我的心上挖去，你住的太，已经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好像我里的每一个神经上，都住着你。教我忘了你，便是要我灰飞烟灭也未见得可行。如此，你说可会有那一天？”

罄瑶猛地睁开，原來，自己当真是恐慌了的。

后传來响动，罄瑶赶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对着面看了看自己的妆发，确定完好，这才转过，开：“你怎么才來啊！”才一开，便僵在原地，她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缓缓低下。

罄瑶记得，自己从來就沒有小女的温婉可人，倒是不如紫霄殿的任何一位仙娥，人家平日里窈窕纤步，而自己，一老，上树翻墙，捉鱼扑鸟，好像沒什么是自己沒过的。可是那人却说：“有什么了不得，那些所谓的温婉，不过是众生相而已，因了她们的众生相，方才衬你的特别。”

他说：“等到你肯嫁给我了，我便央桃夭将最好的都送了给我，在我们的院里，以后，你若是想喝桃酒，我为你酿。”

可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相信了这个自己从人界捡回來的家伙。事到如今，也终究想不起。曼陀神君也曾对她说，这是命。是他们彼此的命里，注定的一笔。她追问，可曼陀神君却如何都不肯再说了。只那命之事，若是说了，便会改变，若是不说，至少看过命的他和天君，还能帮上一帮。而此刻，她好想问问，今日的结局会是什么？

你承诺给我的事情那么多，多到我随便想起哪一天，都是你的笑脸。所以我在你的心里，也一定是同样。

罄瑶闭上，不会，一定不会，所以你一定会來。

“记号又是为何？”她转望着他，他笑的那么好看，那么温。

震天的钟磬声响起，惊起了桃林间栖落的鸟儿，它们拍着翅膀从飞过，鸣叫的声音回在空旷的碧霄涧里。从來沒觉得，这里是如此之大，从前与那人一同來这里戏，也曾注意过反复漾的回响，可是那时，连空旷所致的回响，都是心设计的梦境。

她委屈地低下，她不知，可是她怕知会有那么一天。

光是回忆，已足够温好，让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因为太好，所以她从未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时成长，彼此陪伴，然后渐渐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分。从未想过他会不在，于是才会有今日如此的恐慌。

“可总有一天你会嫌我折腾，觉得世人喜温婉的众生相才是正理。”

恐慌？

“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