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纷纷领命,只有那小道士道前仍然呆呆地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道临摇了摇头,笑道:“道前,你在想什么?”
他连着叫了道前三声,道前才猛然回过神,道:“这个女妖怪长得真漂亮。”他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大师兄更象是他的父兄一般,他也不知掩饰,心里想什么便说了出来。
道临只觉得好笑,道:“你动了色心,罚你打扫三个月道院。”
道前大惊“不是吧?要罚得那么重吗?大师兄的许多道友不都是有妻子的人吗?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动色心,我就不可以?”
道临也不去理他,向草堂中行去。
道前甚不甘心,仍然喋喋不休道:“一个月好不好?三个月太长了。”
道临道:“不许讨价还价,三个月就三个月,若再罗索,便改成五个月。”
道前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心里却想,要是能再见见那个漂亮的女妖怪就好了。
紫羽回到剑庐时,天色已经晚了。
伤口仍然在隐隐做痛,鲜血虽然止住了,但肋下的衣服却被鲜血染红了。怎么办啊?他一定会看见的。
她站在门口迟疑着,是否就这样进去。
“进来!”破邪的声音从剑庐内传出来。他已经感觉到她回来了吗?紫羽只得半侧着身子推开了门。
一灯如豆,破邪坐在灯前,面前的破桌上放着几把不同的断剑。
“铁母呢?”
紫羽一愣,竹篓早就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她吱唔道:“我没有找铁母!”
破邪冷笑一声“你到哪里去了?”
紫羽低声道:“我下山了。”
破邪的目光一寒,下山!他蓦得抬起头“我说过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离开,你居然敢瞒着我下山。”
紫羽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生出一丝不忿,你把我当成俘虏吗?
“你下山干什么?你还妄想找流火吗?”破邪的语声冷冰冰地听不出喜怒。
紫羽抬起头:“我想到哪里,用不着你管。”她无畏地直视着破邪,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不会逃避破邪的眼神。
她的倔强显然激怒了破邪,破邪忽地伸出手,重重地击在她的脸上。
紫羽被他打得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悄悄地流出身体。她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不要昏倒,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
然而破邪却已经发现了她的异样,他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紫羽伸出一直紧握着绢册的右手,低声道:“给你。”
破邪一怔,接过绢册,略一翻看,他便了然于胸。他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歉意,他看着紫羽苍白的面颊,是因为去偷炼剑志才受伤的吗?那么他是误会她了,也许应该向她道歉。但他从未曾向任何人道歉,更不曾向哪个女人道过歉。
他的喉头蠕动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他道:“伤得如何?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