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虎犹自在纵挥，大声呼喝，直到十余丈外，方才一一坠。他们带城外的千名亲随这才知事情不对，上发一声喊，闹哄哄地向关内逃去，居然无人来抢夺十虎尸。好在纪若尘也对这千名亲随全无兴趣，本没有挥军掩杀，关上守军这才敢打开关门，将这千名溃军放城中。

哥舒翰老，在关上一看便知有诈，再不肯理会。若是照以往战法，他必以万余兵击，先击破当面这一千诱敌之军再说。可是以前几场大战下来，每战必败，哥舒翰已知潼关守军与纪若尘的妖卒单兵战力相差太多，若要吃掉这些诱饵需派数倍兵力，而这些妖卒奔跑起来不逊奔，哪里追得上？若是追赶得离城太远便是羊虎之势，潼关的骑兵几乎损失殆尽便是前车之鉴。哥舒翰打定主意，即使对方仅百人叩城也决计不战。

本来哥舒翰还有心情在城看看纪若尘军容，可是只听了片刻骂辞，便脸铁青，袍袖一拂，回府去了。自此再不上城督阵。

纪若尘骂阵三日，哥舒翰仍不肯关，于是再读兵书，令手下士兵在阵前袒背、饮酒吃，又命玉童新编写骂辞，先问候哥舒翰列代祖宗，再编造他不堪的往事，然后叫这些士兵背了，一一在关下喊。

哥舒翰经略西域多年，自然也网罗了不少修士效力，只是与纪若尘相比，这些修士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罢了。前面因不明敌情，折损了哥舒平京这样的亲信大将，在了然敌将战力后，他自然再不会派自己的直属将去送死，所以，潼关军虽然折损三万，但哥舒军锐尚在元气未伤。

十虎在关下列成一排，个个神抖擞，人人盔甲鲜明。他们有没有本事且不论，倒都是生得人大，一表人材。这一列阵叫战，还真有几分气势。

玉童在地府日久，于骂阵上也有超凡才华，当日便曾骂得平等王几自尽。此刻骂骂哥舒翰，实是小试刀而已。

次日一早，纪若尘又派军士骂城，更是找了数十只骡猪犬，阉割了扔在关下，只把王大监军气得心尖都在痛。可是这一次，却再无人敢关应战，为

孙果一提缰，瘦一声长嘶，发力迎上。与十虎错时，矛影骤发便收，随后孙果便拨回阵，更不象后看上一。对孙果而言，斩十虎与杀猪无异，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宗族长老又远在安西本家，不然哥舒翰倒是寻思着这百战金丹是否可以炼个几万枚来以应前之急。

只听蹄声响，纪若尘军中冲一文弱青年，提铁矛，骑瘦，实是寒酸得可以。十虎见了，无不哈哈大笑，纷纷纵迎上，想要抢这第一个功劳。

有此三重顾虑，哥舒翰便以粮草不足为由，拒绝关。

哥舒翰守关不，纪若尘这里新得的兵卒便完全没了用。闲了十余日后，纪若尘便兵书所云，将大军藏于山谷，自己只率一千士卒在潼关关前列阵，叫骂求战。

不过纪若尘妖卒虽凶，哥舒翰倒也不至于如此惧怕。他担忧的有三件事，首先便是相国杨国忠痛恨胡将，自己镇守潼关这数月，杨国忠已上过数本，要求撤换自己。万一挥军直取范，把安禄山真个打垮了，那是还不是狡兔死，走狗烹？二来则是封常清也是有才之人，又于危难之际挂帅征。现今他手下那八万新军昨日还都是些农夫脚贩之，可若能经历数场血战而不死，便成锐。一旦让封常清缓过这气来，日后朝中地位，定会压自己一。三来则是若要取范，至少须有十五万大军，那时人吃嚼，所费粮草无数。纪若尘这数千鬼军伏在一旁，与自己决战是没这个能耐，要抄后路、抢粮草则是绰绰有余。那时不用安禄山反攻，只消一路清野，自己十五万大军便要饿死北疆。

王礼年过五旬，论年纪比力士还要大一些，却拜了力士为爹。在中也颇受明皇信，不然怎得上他来潼关监军，代皇上执掌生杀大权？王礼平素里可是分毫受不得气的主儿，前几天看哥舒翰被骂，还好一阵幸灾乐祸，今日到自己上，方才被骂的滋味着实难忍。

还不到一香的功夫，关上的王大公公已是暴如雷。王大公公有十个儿，号称西京十虎的，此次都随军跟来，希望能混些军功。此时爹发怒，当儿的怎能不借机表现？于是西虎大怒，纷纷披挂齐全，各引亲兵关，要在阵前斩了纪若尘人，敬献爹。至于哥舒翰不许关的军令，哪会被十虎放在里？

如是又过两日，见骂不动哥舒翰，纪若尘在济天下的指导下已颇知本朝政事，于是念一转，骂风直指监军太监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