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人活一辈，总得什么，经商也好，科举也罢，当农夫，木匠，甚至是捞鱼打猎都可以。那时候，我不知该什么才好，遂选了最熟悉的事，到如今，我才真正知自己想什么…嗯，我找到了愿意一辈为之辛苦奔忙，且同样甘之如饴的事。”

孟约去送了孩回来，发现医师又过来，一问才得知，孟老爷了趟门回来才烧起来的。医师过来另施针开药，折腾一上午才把烧退下来，待孟老爷醒来，孟约便奉上特别请求医师“加苦”的汤药。

回到家中，自又是一顿好饭，孟老爷难得地敞开了喝酒，喝到微醉时默默看向天空，不知何时，明月已上中天，星辰隐隐约约在天幕四周闪闪烁烁。独坐廊下，孟老爷静然无声地微笑，仿佛有张熟悉的脸在星辰上端半遮半掩。

孟老爷一下，差没来，苦得都麻了，昏昏沉沉的脑也瞬间清醒了：“这是放了十斤黄连吗？”

孟老爷：是的，我闺女已经不可了，嗯，也许从前的可都是错觉。

如同，你一样。

王醴忍不住笑：“叶公好龙这词儿还是很有理的。”

孟约忍不住“呸”他：“我们回屋吧，叫个人看着爹就是，让他好好同我妈说说话。爹就是这样，每到有什么事的时候，都会自个儿同妈好好唠一唠，不唠心里就不舒坦。”

“叫你不好好歇着，自己说的话都不遵守，下回再这样，就不是十斤黄连能解决的事啦。”

既然女神太太去那么多年，时不时还要秀一把恩，来一番情告白，没有一个字，却尽吐情。想着这，孟约侧脸看王醴，王醴：“等我到爹这样的年纪，我也说得来。”

既然到如今，回想起来，也依然甜得像在心里酿着一罐糖。

俩孩自打上学，不是王醴送就是孟约送，育英园的孩也多半是爹妈亲去接送，育英园很不主张叫仆从接送孩。

“我以后是不是也要这么同你唠唠？”

第二天，孟老爷还是光荣地染了风寒，孟约无奈地让人跟医师去拿了药煎给他喝：“疼不疼？”

得好，若非他建议所有公衙先通电，今天可未必是这景象。佳儿佳婿，还有好外孙，孟院长可真是…人生赢家。”孟约绘本的里辞，如今早已经成为大明的行语，不说工学院上下，就是老夫们，时不时也要蹦几个词。

“不疼，行了，你去送阿雝阿煦，我喝了药自去歇着。”王醴今天早上有事先去了衙门，孟老爷便着孟约去送。

孟约本是来喊孟老爷别晚风，早回房睡觉的，不想竟然听了一耳朵无比情的告白：“我爹真是太浪漫了。”

盯着王醴看好一会儿，孟约摇：“还是算了，你在律法司耶，要说的话，天天有事说，我不能想象你一回家就找我唠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