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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朗月山庄(2/6)

米氏祖孙所住的这几间竹舍,居于岸边,背靠青山,前临湖,是一幽雅所在,院中挂晒了几张鱼网,旁边一块菜地,生长着数翠绿的果蔬。米迁请罗坤于竹舍中落了座,随后提了壶茶来,与罗坤品茗谈。罗坤端杯呷了一,但觉茶香,不由赞:“好茶!”米迁笑:“这是湖特产,泡山银针茶,很有名气的。”罗坤:“有名气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

米迁闻之,惊异:“原来罗大哥是怀武学的侠士,失敬!失敬!”罗坤笑:“一之术罢了,算不得侠士。”接着又:“后来才明白湖上起了匪患,所以船只少得可怜,米贤弟是当地人,可晓得其中一些事情?”

米迁、罗坤二人推杯换盏对饮起来,极尽畅,二人话语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不觉间,酒菜尽,饮了个淋漓酣畅。时近傍晚,米迁留罗坤彻夜长谈,罗坤也有不舍之意,但恐师父回来见不着面,便起告辞,在岛上步行绕回葛家村,米迁不应,自掌船送了。行至半路,遇见了家葛六派人来迎的小船,罗坤便换过了船只。米迁与罗坤约定,明日一早来接,去湖中捕鳖游玩,随后驾舟自回。回到葛府,罗坤见师父谷司晨还没有回来,与葛六招呼了一声便去睡了,葛六自对罗坤埋怨了些“不回来用饭,却去渔家饮那淡酒”之类的话。

米翁这时端来一盆烧好的鲤鱼,于桌上放了,:“今日别无他,但以湖中的鲤鱼招待小贵人吧,明日再叫迁儿去湖中捉几只鳖,让小贵人尝个鲜。”说完,又提来一坛米酒,摆了几碟果蔬,随后:“小贵人但与迁儿用了,老夫倦累了,先去歇了,你们年轻人说话吧。”罗坤忙起谢过,米翁用手止了,转去了。

第二天清晨,米迁早早地驾舟来迎了。葛六见有米迁相伴,也自放心他们去游湖,罗坤别了葛六,自与米迁驾舟去。八百里,南接湘、资、沅、澧四,北向吞吐长江,连天,天接,碧波浩淼,气象万千,看得罗坤心醉神迷。舟至近岸而行,放目极望,但见湖滨,平畴绿野,牧童牯,风掀稻狼,带禽涟;湖上远景白帆,近飘荷香,鱼跃鸟飞,令人陶然醉…。

罗坤:“不知那盗何飞雁是位什么样的人?”米迁:“此人尤为狡猾,从不亲自案,估计这何飞雁也是化名,现今无人识其真面目,所率众盗十分狠毒,拦船劫货时,遇有反抗者即杀。也曾有遭劫之人识得几名盗面目,告官去捕拿。不几日,那告者便无端地,所以有知情者也不敢举报了。”罗坤愤然:“这伙人如此霸,着实可恶,可惜昨日没有擒拿住一个,否则问些底细来,也好一举铲除他们。”米迁:“这伙人鬼得很,也曾有受其害者用计擒住过几名盗,皆云临时招集而来,只知领唤作何飞雁,至于巢在哪里却是死也不知。”罗坤闻之,诧异:“如此看来,这伙人倒是有心计的,不易对付。”

米迁这时:“罗大哥似外乡人,不知何故来此沙洲岛?”罗坤:“岛上的葛云湘先生与家师是旧,因与家师有约,来此与他相会,不巧家师与葛先生外了,只好在此等候了。”罗坤接着又:“对了,昨日来岛上时,在湖边候船,谁知鱼米之乡,船只甚少,后来好不容易上了一条渡船,却又在途中遭了盗劫。”米迁闻之惊:“罗大哥可被劫去了什么财?又如何脱的?”罗坤笑:“那些盗也太不济事,都被我用船桨打了。”

米迁闻罗坤一人将盗击退,知不是一般的人,心生敬服之意,实言相告:“最近几年,不知哪里冒一伙人,估计是一些湖畔的渔民与一些不法之徒勾结在一起,那杀人越货的买卖,八百里时血案,不但贩货载客的船少了,就连渔家也多在近岸捕鱼,不敢去,官府也曾派兵围剿过这伙盗,可惜都无功而返。听说这伙盗人数不少,由一个叫何飞雁的人领,行踪诡秘,飘忽不定,忽聚而为盗,劫财越货,忽散而为民,隐于湖畔及各岛渔村间,故极难捕捉,乃是一伙十分厉害的人。”

罗坤立在船,览此人间胜景,慨不已。米迁则潜中,近没远,手中不时地便多了只鳖或几尾财鱼、鳊鱼来,直看得罗坤拍手叫绝,好生喜。鳖、财鱼、鳊鱼是湖中三名贵的特产鲜、味,远近闻名,为厨家所青睐。米迁任舟在湖中自行,鲜捉得差不多了,便上船来与罗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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