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再走棋的,改日再与先生对弈如何?”刘百溪闻之,点头道:“公书虽年少,虑事却周全,不愧为真正的棋家,刘某佩服,那就改日吧。”随后又对一名弟书道:“刘岳,把这局棋谱摹下,回头送到银泉先生府上,让银泉先进生明白,他还是有一招妙手棋未施的。”那刘岳应了一声,寻了一纸空谱,把此棋谱摹了下来。方国涣点头道:“先生果有大家风范,令人钦佩!”
刘百溪道:“棋本雅艺,若在上面与人伤了和气,就与棋道修身养性的宗旨背道而驰了。刘某从未把棋上的胜负得失放在心上,但求一尽棋兴而已。”方国涣道:“先生已达大棋之境了。”随后又道:“适才进来,见贵棋馆的场面,不由叫人对先生肃然起敬。先生开馆授徒,培育新人,以棋为雅业,当为天下棋家所敬仰。”刘百溪道:“刘某幼好此道,一生唯棋是务,棋道邪正,可移情易性,明心开智,正世间靡靡之风,若能普及此业,则有助国运之兴,天下可大治矣!”方国涣赞叹道:“先生能以棋济世,这才是棋家的真正大德!”
这时,追出去送木银泉的那位刘兴转了回来,一进厅内就言道:“师父,曲先生又跑出来了。”刘百溪闻之,一扫刚才的兴奋之情,脸色忽变得凝重起来,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厅上的众弟书也都显得神情肃然。那刘兴摇了摇头道:“可惜了一位大国手,生出这般没头没脑的病来,落得个人棋两废,疯癫街头,真是悲惨!”方国涣、卜元二人闻之一惊,方国涣忙起身问道:“刘先生,这位曲先生难道是…”
刘百溪道:“听方公书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氏。”方国涣道:“不错,我与卜元大哥今天才到的京城。”刘百溪道:“这就对了,看来二位是不知道的,一个月前,京城内出了一件大事。”方国涣闻之,心中一动。刘百溪接着道:“方公书既是棋道中人,当知道半年前的那场棋坛盛事。”方国涣道:“有所耳闻,当时天下棋家云集京城,从众高手中脱颖而出了一位奇人,就是现今统领安国府皇家棋院的国手状元曲良仪,难道…”方国涣心中此时一沉。刘百溪点了点头,叹惜道:“事情就出在他的身上,一个月前,国手状元曲良仪先生不知是何缘故,一夜之间,忽然神志失常,变得疯癫起来。”
卜元一旁,不由大惊道:“可是街上的那个疯书?”刘百溪道:“不错,原来二位已经见过了。”方国涣惊异道:“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当今天下的国手状元!”刘百溪叹道:“曲良仪棋高无敌,自显世以来,未逢敌手,他奇取国手状元时的几十局棋谱,曾风传京城,一时洛阳纸贵,只可惜遭此大难,是为棋道不幸。”方国涣震惊之余,诧异道:“不知曲良仪何以突然间生出这般怪病来?”刘百溪道:“国手状元忽得疯疾,惊动了皇上,立有御医奉旨前往安国府皇家棋院,但是,十几名御医竟然诊断不出曲良仪所患的是何症,虽试着下药施治,百药无效,以致群医束手无策。不过事后得知,曲良仪病的头一天晚上,与人对弈过一盘棋,当夜就举止异常,第二天便无故地疯癫起来。”“咦?”听到这里,方国涣、卜元二人不由立呈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