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总要什么。”

“无慧之人呐。”男人也跟着叹。

徐阶再次叹气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

只是弗朗机商人并不怎么兴，拿香料来算，一个标准船队运来的货品他们可以从杨长帆这里换到价值一万两左右的货返回欧洲，而杨长帆则就地散货，以两三倍的价格将自己远远送来的香料倒手转卖，同时以低廉的价格换回丝绸布匹再价转卖弗朗机，坐在椅上不动地方就把买卖了。

蓝行并未关注二人的争执，而是重新静坐起来。这些党争的事情他是不懂的，也不关心，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能力所能及，思想所能悟的最程度，达到了自的最境界。

这其实是澎湖每天都在发生的矛盾，只是这次牵扯到的利益比较大，胡长安实在不能忍了。

澎湖主岛货港，杨长帆手下首领胡长安与弗朗机商人卡莱陷争执，看要动手，杨长帆与徐文长闻讯赶到。

在汪直时代，弗朗机的船通常不会去泉州以北的地方，他们只需要在这里与汪直船队行贸易即可，再北上费时费力，还有危险，只是那样的贸易很不方便，双方总是要在夜小批量的行，也没有足够的货房暂时存放。

不愿我王门。”

“此事万不得缓。”

男人跟着说：“既无人传，徐公当政后，不如洗净严党，只求天下清明。”

“严嵩虽倒，严党未清，皇上与严嵩相多年，日后必会念旧，此战还远未到收官之时。”

如今澎湖建成，双方都方便了许多，弗朗机可以将货提前存澎湖货仓，易时只需签押过手，杨长帆船队清运走便是。虽然澎湖比泉州远了一些，但再没有互相约时等候的耽误与被明廷和散贼攻击的危险。

他们发现运来的货，很多时候杨长帆的船队本不需要再运走，而是直接转卖分发给来往澎湖的民间船只，只有去九州的货才亲自运送。

起初，这样的模式顺风顺，大家都方便。不过弗朗机商人，毕竟是商人，商人很快可以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不然，若论慧，此人若认天下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我在朝多年，见过太多的聪明人，可只有他才得上‘绝聪明’四个字。”

“何心隐，我还未在内阁站稳，此言之过急。”

此前，敢于在此走私的来往民间船只是不多的，只因福建同样海寇肆，也没人敢抢船主的生意。而现在杨长帆占了澎湖，福建沿海散寇要么被清剿，要么去别，要么归顺，沿海秩序竟然好了很多。另一方面杨长帆主张散货分销，不亲自办往来大陆货，民间商贾甚至官员见有利可图，半年来往来愈发密切，也便铸就了澎湖繁盛的贸易之景。

“不然，我等应借势一路歌猛，斩草除，严党便像一块瘤，若是一刀未割净，不日便又会卷土重来。”

这也是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