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神一扬：“那陛下的意思是…诏安么…他所说的三个条件…”

“哎…”吴凌珑一声叹息，杨长贵怎么会念她的好？

“这…”“告诉杨博，杨长帆不犯东南，就不要再提他。”嘉靖气吁吁，伏案起，咳了一声。

杨寿全就此屋，拐弯了书房，晚餐之前，他会一直待在那里，****如此，年年如此，也许到死都会如此。

杨寿全不胜其烦：“你问过多少次了，天天都在问，这些事我们怎么能知？”

“不敢，不敢！”杨寿全苦笑指着上方“皇帝老都不了他，何况你我。”

他推开了文书轻声：“这些事，你定就好了。”

太监连连上前服侍，徐阶躬相送。

“…”“杨长帆在东海，清静无事，国泰民安，何苦要打？”

吴凌珑本是静如止的神情，听闻此言，立刻漾开来：“又海了？南洋么？”

“可以问问长贵吧，他在通政司，总该知什么，此前不是还写过信么？”

可她当年选择了与杨寿全留下来，就不能再对他们有任何念想。

徐阶微微皱眉。随着陆炳、蓝行的死亡，严嵩的不知所终，皇帝好像也失去了仅有的几位朋友，对世间的留恋又少了一些。故人的离去加重了他对生命的敬畏，也加重了对修的执迷，如今中方士已逾百人，丹炉数樽，三教九，真如蓝行那样有真的人，却是寥寥。

提到皇帝老，吴凌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诏安的事，有消息了么？”

徐阶也没那么大方，虽然给杨长贵充分自由，对吴凌珑禁却是极死的，连宅都不能，院中****有侍卫盯梢，虽不愁吃穿，却也是清一样的生活。

在北京的牢笼内，杨寿全可以提笼架鸟，读诗品画，杨长贵可以烈火重生，可唯有吴凌珑，是真的被囚禁了。北京的牢笼与远方的孙给了她双重的折磨，郁郁之中，面上已经生了皱纹，沉默寡言。

便不念想那些素未谋面的孙儿孙女，杨必归也该七八岁了，真想象不到是什么样。

“还在怪我他？”吴凌珑咬牙问。

唯有远方偶尔传来的消息，才能让她稍微有些遐想的空间。

“还有重要的事么？”嘉靖闭目问。

这日，杨寿全终于了趟门，取得两本书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些消息。

回了房间，关房门他才悄悄对妻：“长帆又海了。”

“那信，我都没让看。”杨寿全再而摇“要问你自己去问。”

这位五十五岁的皇帝，对国家，是越来越不兴趣了。

紫禁城，仙亭之内，嘉靖的表情愈发不耐烦。

徐阶思索片刻，依旧着：“杨博的那封上书，陛下最好…”未等徐阶说完，嘉靖便不忿的神情：“打打打！让他去蒙古打俺答吧！”

“要诏安，就要让他来见朕，跪下来。”

“这次好像是去东边，说那边也有夷人作，我也不清楚，路过茶馆，听说书的说的。”杨寿全长叹一气“他病好过来，第一天我就觉得不对了。咱们这个儿，当真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