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朕没有看到？”

徐阶再度：“有。”

但圣旨也下来了，要封锁沿海的每一寸土地，禁止一切走私、私船、私人海，捕鱼迟归，违令者不仅通倭论罪，且连坐。也就是说，村里一个农民投东番，或者家族里一个人走私，那么同甲同族都要倒霉。既是严政，必然重罚，真要这么搞，单是福建就要先拉几万人来砍。

“杨博。”

嘉靖沉了气：“升到底是希望杨博去主严政，还是去剿灭？”

“是。”

也是筛，不也是筛，那只有放下乌纱帽了。

杨长帆迎风站在舰首，畏惧死亡，却也必须面对死亡。

…

“差不多了。”徐文长默默走到他旁“明廷如果有动静，我们的人也要开始动了。”

“他的儿死在北京，他真的值得信任么？”

嘉靖听说这些请辞理由，必然是大怒的，朕好不容易想来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们竟然都拒不合？

阿卡普尔科，徽王府第一舰队驶港湾。一场仗无可避免，对方舰队是来歼灭己方舰队的，而非夺取港占领城市，此前对付牙的计策已经无法再用。

当然，如果巡抚奉违糊事，同样会被劾成筛。

“虽是如此，但…”徐文长疑惑“你好像更在乎这个战场。”

徐阶躬：“是。”

“是的，这里代表希望和未来，无论南洋还是东海，都是过去。”

几十年来的官场生存环境恶劣，能当上巡抚的人必然都有大的生存本能，形势不对也无队可站的时候，告老还乡才是对自己和家人最大的保全。

“事已至此，来个痛快吧。”杨长帆长舒一气“无论是武力的弱还是理念的分歧，这个月都会见分晓。我们努力过了，成功，失败，都可以。”

“陛下，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杨贼此番征再大捷…”

徐阶尴尬：“陛下代过，今后杨博的信，不必送来。”

“…”嘉靖顿了片刻，随即了一副自嘲的表情“对，杨博，好久没见到他了。”

“谁？”

“朕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其实每个月杨总督都有书信的。”

嘉靖跟着骂：“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此类人误国误民不堪重用。”

“这些人，以革职论，贬为庶民，无俸禄。”

“有密报，杨贼百余战舰已航远洋，如今苔湾兵力空虚，仅有战舰十余，军士不过五千。”

“那就看你的良知在哪里了。”

枪炮无，这样的世界霸主级海战中，即便郑和号，依然有可能牺牲的。

下要搞严政，没人买账。若是巡抚执意去搞，怕是要被当地旺族劾成筛，多年来许许多多的前车之鉴摆在前，与走私集团拒不合作的巡抚没一个活得过一年的。

“召杨博京。”

“祖宗祠堂，都还在，落叶归。”

“我们的人？”杨长帆自嘲笑“有的时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们是正是邪了。”

“是他的密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