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主帅的心里都在滴血。

徽王府率先调转船，生死线终于打破，整个舰队划一弧线，似要准备撤离战场。这本是不可能的举动，因为在这个过程中阵型完全被打，毫无疑问会被对方火炮轰烂。

但对方已经没有炮弹了。

填弹、上药，发，冷却。

西班牙人一鼓作气追击，舱底的黑们在鞭的威慑下奋力划桨。

这时候，谁也不敢再轻易变阵，每一个指令都可能打阵型与战线，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只有继续这样残忍地消耗，你我一刀，我你一刀，看谁先撑不住。

圣？丁号舰升起了冲锋旗。

士兵们重复着这个程，已经不去想是否能击中对方，也不去想自己会不会被击中。

这个优势在不断缩小，随着徽王府舰队生死线的稳定，几乎再没有战舰冒，也没有战舰落下，双方了几乎公平平稳的消耗阶段，战损比逐渐拉近，徽王府舰队每沉没三艘，西班牙舰队也必将付两艘战舰的代价。

是白刃战一决胜负，还是就此收兵。

即便征前都到了最大化的弹药补给量，但谁也没想到这场战斗会持续这么久，长达半天不停歇的炮轰甚至造成了几十门火炮的炸膛。

双方主帅也面临着共同的抉择。

这样持续的炮轰从中午打到了下午，整片海域已经成为人间炼狱，每个人都从最初的张，惶恐，担惊怕死，已经渐渐变成了麻木。

西班牙舰队终于动了，半月阵型变成了几条一字长蛇，向企图逃跑的敌舰发起最终的冲锋。

让企图逃跑的敌人永远葬海底！

双方舰队无疑都是本国的锐，以这样惨绝人寰的方式不断牺牲，而且无法停止，无论胜败，都难免损失惨重。

“总督，你还准备再次面对这样一支舰队么？”麦迪那脸上每一皱纹都充满了凛冽“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这是意志力的胜利！”

面对无敌舰队的追击，徽王府舰队显得愈发仓惶，夕与鲜血将洋面映成了炼狱般的颜。

双方旗舰已经近得几乎能看到对方的主帅。

黄昏之时，徽王府舰队损失近半，无敌舰队同样受到重创，从阵势上来看，双方的战力已经渐渐持平，继续轰下去结果难以预料。

疲惫的阿德里亚总督很快发现了这个举动，他的瞳中早已布满血丝，大的压力与满目黑烟让他近乎崩溃：“公爵，我们也…”

去冲锋！去撞击！去搏！去征服！

没人会率先撤退，因为现在他们都相信，在调整风帆航向的时候，对方会不遗余力地杀来撞船搏。

终于，弹尽。

但几乎同时，双方都用尽了全的弹药。

远远的对轰从不是西班牙无敌舰队的风格！

这就是上风的劣势，当你想逃跑的时候，风向就是你最大的敌人。

谁停下来，谁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