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盘说话的用辞和语气让费日觉得相当熟悉，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遇到过。不过，从刚才他跟参娃娃的对话里，费日还是推，老罗盘倒真是大隐隐于市。在他的仔细观察下，甚至发现老罗盘一的修为极，在灵岛数以万计的灵中，决不在两位散仙和佘化龙之下。

刚才在风空有的密室里，完成还灵诀的传授后，费日曾提起询问东海之事，结果风空有顾左右而言他。于对风空有的尊重，费日又不习惯在朋友上动用严刑供的手段，尤其是他还对将多少有恩在先，只好作罢，将脑动在别的途径上。

“参娃娃，你吵什么！”从帐篷里钻一颗发胡一团糟的脑袋，睡腥松地说：“灵丹能救命，我老一卦凶吉，也能救命；灵能提升神通，我老一语，也能石破天惊。我卖的是法，行事之法、合天之法、至之法，胜过那些靠苦力采药开矿的家伙何只千倍万倍！”

“算你狠，行了吧！”老罗盘糟糟的脑袋一缩，把目光转向费日说：“年轻人，想不想买一卦？我看你虽笑容满面，可眉心锁，定然有一大堆的烦心事。来来来，让我老人家送你几句，包你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参娃娃的目光落在那只罗盘上，大喜叫：“老罗盘，老罗盘，你也来摆摊了！你卖什么啊，该不会是把你的本给卖了吧！”

一看老罗盘的表情，费日恍然想起，原来跟永嘉城的叔公是那么的神似。不过，也许人老了，有几分执着傲的人全都是这样，他不以为然地说：“合天之法太空，至之法太玄，行事之法太泛，我只是想买一心中想法。”

下去时，吐吐，拉着费日就溜。一人一参就这样到闲逛着，不知不觉走到聚灵台东边角落的一个小摊前。

“价格公，童叟无欺！”老罗盘双一翻说：“先说说你要买什么，我才能开相应的价格！”

费日笑着说：“能够免费当然好了！”

这个小摊只摆了一样东西，一只破旧的罗盘，除了天盘的文字还清晰之外，地盘、人盘的方位神煞标识已模糊不清。长期使用挲的结果，使这只铁檀沉香所制的罗盘表面泛起一层红里泛黑的包浆。摊主没有照例坐在摊后面，而是在摊后面支起了一张帐篷，里面在发一阵浅一阵极有节奏的鼾声。

既然老罗盘大言不惭，卖什么“法”那就试试吧！费日微笑着说：“原来您老就是参娃说的老罗盘，小费日想向您老买东西，不知价格怎么样？”

费日倚着小圆桌坐在，自行筛了一杯酒，就着生米边吃边说：“老罗盘，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就直接说吧！我懒得跟你打什么玄机哑谜，不能说的我也绝不勉！”

“有完没有了？我的参娃！”老罗盘罕见地老脸一红说：“心惟微，天心难测。我老罗盘偶有失误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次我说你去东海，越远越好，会有意料不到的机遇，有说错没有？”

“你说呢？”费日知自己知得太少，唯一的办法就是少开，让老罗盘尽量多说。

老罗盘叹了一气说：“说句老实话，芙蓉劫跟灵没什么关系。现在已经来的几个跟风空有、荣老爷都有过接，他们的目的是

“来吧！”老罗盘手一招，将摆在摊上的那只罗盘手中，人往里一缩。费日跟着参娃娃跟着了小帐篷。老罗盘的帐篷里倒是好享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所有的，就连火炉都是木造的。小圆桌还摆着几碟茴香豆、生米之类的小吃，显然刚才老罗盘正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而不是费日和参娃娃想像的那样在睡懒觉。

“那是大哥哥好心！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拿我炖汤喝了！到时候，再劈个铁檀沉香的老罗盘当柴烧，说不定那汤真的会鲜无比！”参娃娃难得也用起绵里藏针的手段。

老罗盘沉叹一声，说：“看来只有赤之心才能不被表现所迷惑，直揭真相。也罢，我就免费送你一卦，如何？”

“哎哟哟，比小溪宽广的是河，比河宽广的是大江，比大江宽广的海洋，比海洋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宽广的是人心！”老罗盘诗人似地沉起来：“你今天要买心中的一想法，又让老罗盘怎么卖？怎么开价？”

“喂！老罗盘，别玩得那么玄好不好！我参娃的大哥哥要买，你还不快免费送？”参娃娃骑到老罗盘的脖上，扯着他的发说：“你不是知过去未来吗？那就是说你也能知今天在这里摆摊会遇到大哥哥，可是你还是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大哥哥来一卦！我想，就是大哥哥分纹不，你也会卖得很兴吧！”

“！也不上税！”参娃娃刮着脸说：“可我听说你十次至多准个三五次！你说海娃三年内一帆风顺，可以随意游逛，结果差被人抓去了红烧大乌参；你还说佘老爷的成就在空有爷爷之上，可他每次到灵岛都要空有爷爷手帮忙，才能化成人形；你还说…”

“脆！”老罗盘将酒收中，糊糊地说：“跟聪明人打就是脆！那就直接说吧！你小来东海是不是为了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