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师父了。只是你不见我,不是照样打着我的旗号在外头欺负人,好像也没什么不便之处。没有了严师管教你读书识字,我看你过得更舒坦愉快一些。”
薛蟠嘿嘿笑道:“怎么会舒坦呢,没有师父的保驾护航,蟠儿都被人欺负了呢!”
“敢欺负我的徒儿,想必他们现在舒服不到哪里去了。”庄先生随意说了一句,心照不宣的点了点薛蟠的脑袋,但笑不语。
一时间菜上齐了。薛之章作为东道主持着酒杯起身说道:“今日是为林兄接风洗尘,大家共饮此杯。”
于是众人举杯欢庆。
…
酒过三巡之后,薛之章放下筷箸,关切的问道:“扬州那边没什么事吧!”
林如海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以前只以为忠义亲王老千岁在江南的人手不少,可观近日来的蛛丝马迹…忠廉亲王在江南的人手更多啊!”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当日独霸半朝的忠廉亲王党羽依旧是心有余悸。
林如海顿了顿,开口说道:“不仅如此,这两个月我还发现了忠顺亲王微服在江南,好像找什么人的样子…”
听到忠顺亲王的名字,林墨之持着酒杯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除了薛蟠疑惑的看了一眼,没人注意。
“不管江南这次刮得是东南西北风…这次上京之后,林兄总算是脱离了泥沼啊!”薛之章庆幸的说道。上皇退位,新皇登基,这两年江南官场上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浑。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弃了金陵的风水宝地举家上京了。趁着这把骨头还硬朗能多拼几年,只等着这番风雨过后,再回金陵养老吧!
一句话说的林如海唏嘘不已,他早已抱了必死之心留在江南,这才会不顾礼数将黛玉送往京城。只是没想到因缘际会之下,他竟然能脱了那个泥沼…
想到这里,看向林墨之的神色愈发柔和了。
林墨之淡然一笑,开口说道:“听圣上的意思,也是准备叫老爷回京叙职,上下交接一番自可留在京中了。老爷为国操劳半生,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
毕竟在徒臻的眼中,林如海虽然投诚而来,但毕竟是上皇的人,用着没有那么安心。趁此机会将林如海挪出江南,一来有林墨之的缘故在里头,只说是体恤老父,不忍其太过操劳,最终客死异乡。上皇听这人伦之乞只会觉得徒臻心善,倒也不会想太多。二则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心腹推到那个位子去,又有暗中的势力相助,用不了几年将江南一地悉数掌握在手中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如此波澜不惊的谋夺权力,这才是徒臻最终想要的。
于是在林墨之不动声色的引导中,说话的内容变成了讨论江南官场的风气和分属。薛之章得见圣上几次,对于圣上的心思自然有三分了解。只是看着漫不经心谈笑间就将林如海的情报全部套出来的林墨之,又看了看自家那只顾吃喝一脸懵懂的儿子,轻声叹了口气。回首时正好瞧见庄先生洞若观火的笑容,相视一笑。
到底还是…
一场席宴吃到了二次股方才尽兴。众人分头各自回家睡觉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