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闯王可以不信任他，他却不能抛弃闯军，他的全心血都在此，如果放弃，也就意味着此前数年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俞国振很希望李闯与建虏早些打一仗，他安排在山`东的两万虎卫，可不是看着的，若是建虏京畿直隶，他不介意与建虏再打一场。

俞国振眯着，李岩这个人格上的弱太过明显，在闯军之中，迟早没有好下场。

更重要的是，多尔衮对俞国振有一极度的恐惧，俞国振只凭着一百余万人，便可以打得他落，若是给俞国振占据了中原，他们满清哪里还有活路！别的族倒还好办，俞国振可是放话来，所有新觉罗氏，儿哈赤的孙亲族，都必须斩尽杀绝，唯此方能儆示后人，让那些受华夏之恩的异族不敢起贰心。

“我不是来与你辩论的，南海伯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若是想活，兵败时向天津卫退，千万不要回京城。”

“发发牢，倒没有什么关系，千万莫要误事倒是真的。伯光，我看只有我来了还不够，你从教导员中挑一些能说会的，用心开导一下将士们，今日我们救了这些百姓，来日可能就是这些百姓和他们的女救我们。”

“这个，闯王在京城中是在追赃，那些文武公卿这些年一贪赃枉法，也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闯王将之取来，充实国库…”

“我从山`东过来，我见着了南海伯，他确实是在救济百姓，与闯王在京中收刮不同…”

一想到这里，李岩心中就觉得不安。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闯王了，虽然闯王隔三岔五就派人来赏赐他一些金银之类的，但是越是如此，李岩便越明白，闯王越来越不信任他了。

或许…自己该给这条犟指一条路，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躲过这一次大劫。

“清楚在京师鼠疫的扩散范围了么？”俞国振又问。

“嘶！”

“整个京师都有，而且如今得到的消息，闯军内也有。”

“闯王到了么？”他一面用冷洗脸，一边问。

他领着几十个亲兵径直往抚宁卫赶，走到半途中，他突然减速，愣愣地看着前方。

“说起来，闯军与建虏还没有打起来？”

在他前面的路上，一个女人牵着匹，将他的去路拦住。

若是再得了中原的人力，仍然是有与俞国振一战的机会。

“红娘…你可回来了！”李岩心中既是喜，又是担忧。喜的是又见到了红娘，担忧的是，红娘的面却极是不善。

“李岩…”

红娘又看了李岩一，然后上，在鞍上也不回：“京畿附近大疫…却不见闯王拿一两银、一粒米救百姓，天，天，究竟谁才能救百姓！”

而李闯攻下京师，对建虏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他们看到了明国内的混，更看到了他们唯一忌惮的俞国振似乎对这混也束手无策。在多尔衮想来，崇祯十二年他的战败，原因在于兵力还不够多，火也比不上虎卫，这四年他们或者缴获关宁军的装备，或者走一些特殊途径购买，火的装备率也达到了接近一半。

“离此尚有二十里。”

经过崇祯十二年的重挫之后，建虏如今的实力才堪堪恢复，而且这还只能说是总人数上有所恢复。实际上崇祯十二年的那场大战，使得真正的建虏伤亡数万，至今仍是众多建虏家的锥心之痛。这四年来，建虏内也连续发生了内，多尔衮尽心力才弹压下去，又将有些离心的蒙古诸狠狠教训了一回，靠着欺压盘剥鲜国监国，总算是撑了过来。

俞国振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李岩时，李岩了冷气，将手浸了冷之中。

不过说到这，他又笑了一下：“但是官人来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得知官人都到了防疫第一线，他们谁还会发牢！”

“闯军搜刮京师都富得油，除了李岩倒是迅速北上，其余诸都磨磨蹭蹭，而吴三桂尚在观望，建虏聚兵也需要一些时间，估计要打，就是这些时日了…”

“怎么还有二十里…罢了，我去见他吧！”李岩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极是失望，换着以往，二十里对于闯军来说算得了什么，就算未曾经过他训练，闯军攻时也能到疾疾如风，可这一次，从京师来到抚宁卫，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到了抚宁卫之后，闯王更是逡巡不前，他难就不知战机稍纵即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