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死了！”田伯光：“他逃走途中，与下失散，独自在野外，遇着十余个农夫，被认了来。这些农夫乃是自我们手中归乡的黄河溃堤灾民，恨之骨，将之生擒之后殴之忿，不小心将之杀死。”

李岩却沉默不语，他心中明白，俞国振中的障碍，是李自成本人。

“故此，此次被俘虏的闯军，只能…”

在痛哭一场之后，李岩再次向俞国振下拜。

“首绩送至谷，谷大营将首绩送来，同时已经派人星夜去寻尸了。”田伯光看了一李岩：“首绩便在营外。”

主谋自是死，重要的从犯也该苦役，可是一般的人呢？难李自成、张献忠下加起来几十万人，全都关起来关一辈？

俞国振不担心李岩跑去整合李自成诸，再来与他找麻烦，一来是因为李岩的格里缺少枭雄的那一面，二来则是刘宗、金星等李自成下，本不会服他。李岩想要统合李自成余，首先就得和这些旧日的同袍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若真如此，只能说他们都在自寻死路了。

“让人呈上来。”俞国振也想见一见，同时由李岩来确认，死者究竟是不是李自成。

田伯光说的其实不完全是事实，实际上那些擒着李自成的百姓，在从李自成上搜他的大顺皇帝玺和各各样的证，证明确实抓到的是李自成后，想到带着活人要走一两百里去献给俞国振太难，不如送个脑袋去，于是便将李自成直接杀死。一世枭雄，至于如此下场，便是俞国振知了，也觉得太过突然。

但让他去恨俞国振，却又恨不起来。李自成…其实是在自寻死路啊。

这个提议看来有些残忍，俞国振原本以为会受到许多反对之声，没想到的是，却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甚至还包括方、张等旧官僚。

李自成再怎么冷遇疏离甚至怀疑猜忌他，他却一直待李自成以忠。俞国振看到这一幕，忽然间觉得有些荒谬，在传说中，李自成可是后来借故杀死了他。

“尸呢？”问明经过之后，俞国振看了惊骇绝的李岩一，若是真的，这李岩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拿、拿来我看看，南海侯，请让我看看！”李岩带着哭腔。

括闯军等贼的置问题。必须承认，俞国振此前宣传得有些过了，在新襄系的认识中，李自成、张献忠等并不是什么官民反而不得不反的起义者，而是假借民变之名为实现自己的残忍与贪婪。因此，新襄系内普遍认为，李自成、张献忠下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改造过来的可能，即使不杀死，也要服终苦役。

俞国振却摇了摇，微微笑：“李闯虽死，事尚未了，若是遗骸给你，少不得会有后继的麻烦，你总不希望日后有人还假借李闯的名号生事吧，毕竟那样生事的结果，唯有死路一条。”

比如说，将李自成驱向西域，以李自成手下的战力，在中原翻不起什么狼来了，可是在西域，却还有一战的可能——反正他们不必考虑什么治理问题，遇到那些不服之民，去杀去抢去驱赶就是！

他在李自成上寄托了极的情，虽然明知李自成争不过俞国振，却总希望他能够得一个善终。但死在几个农民手中的事情，象是柄无情的铁锤，敲破了李岩的梦想。

俞国振对此觉得有些惋惜，宣传归宣传，必须承认李、张裹胁的下中，有不少确实是被迫走上寇的路。世人大多都是凡人，只能随波逐，跟着寇，些十恶不赦的坏事总是难免，但他们不是主谋，只能算是从犯。

“南海侯，请将闯王遗骸还以我，我…唯有结草衔环，三世以报！”

李岩听得此语，唯有再次痛哭起来。他心中当真是千回百结，李自成拒绝俞国振的提议那一刻，他就知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来临时，他还是觉得，来得太快太突然。

他原本还以为，李自成此次能脱成功，却不曾想李自成还是死在了几个农民的手中。

“现在就只有一个障碍。”俞国振微笑了。

不一会儿，装着颅的木盒被端了过来，李岩几乎是将之抢到了手中，然后便放声痛哭。

话说到这，俞国振突然看到田伯光一脸喜地行来，向他使劲地使着，俞国振扬了一下下：“何事，直说吧。”

但李自成却拒绝了俞国振的设想，现在换李岩来这个，是俞国振临时的决定。

所以，俞国振提了一个新的观：为何不充分利用这些人的凶残？

这让他甚至放弃了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