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陈龙将俞国振一个更的计划揭破来，有了新襄的教育系，俞国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培养他所需要的人才，科举的儒生，在俞国振手中再也没有了前途可言。

就算史可法捺住自己不存有投靠俞国振的心思，钱谦益等人如何会不存这心思？特别是钱牧斋。他与俞国振关系原本就好。东林得罪俞国振的事情，他都借故缩在后。将史可法这个蠢汉和吴昌时这个不安分守己的上前，实在不行也让吕大为先。钱牧斋少不得盘算，就算俞国振得了天下，一个清贵显要的职务也是少不得的！

“好好，我不说，不说…不过邻兄，新襄这边一直有个传闻，三年前天并未遇难！”

听得陈龙中也吐“金陵小朝廷”五个字，史可法不免悲愤莫名：“卧，你便是投了俞济民，也不该如此说，对朝廷总得有些…”

“天下大势，浩浩，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是方密之对我说的，他说了，想要天下斯文不为时代所弃，想要儒门能有复兴之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儒门与实学结合起来——他正在这事情，邻兄，如果你真的想要为天下斯文些什么事情，而不是只为着金陵小朝廷里那些人的官帽，就去帮方密之吧。”

“对于刘、两支闯军遗孽，俞济民是镇，不允许他们残民害民，不允许他们向中原扩张，我料想，俞济民的目的，是将他这两支乌思藏，同样，对张献忠俞济民是威，威迫其向西南过大山走茶古缅甸。”

史可法默然，这个传闻何只是新襄有，金陵同样有！

“邻兄，若我是你，我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维护金陵朝廷，而是想着等俞济民提天下一统提议时，应该如何维护福王和东林大臣的面了。”陈龙接下来的一句，让史可法锥心一般痛苦。

至于别的人，只怕也打着同样的心思，如果俞国振大军来了，实在抵挡不住，那么就降了呗。降俞国振比降李自成总靠谱些，到时候他们仍然不失富贵，就算是降级任用，熬几年资历养一段声望，迟早还是能回中枢。

“你就忍心看着天下斯文尽皆扫地？”史可法咬牙切齿地：“你就这样放弃了？”

史可法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全寒都竖了起来。

而让人惊讶的是，金陵衮衮诸公，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这一的！

“俞济民这是在断天下斯文之路！”他厉声。

“你知新襄中等学堂如今每年有多少学生毕业么？”陈龙伸一手指：“刚过去的六月，中等学堂毕业学生的数量是四万七千名。初等学堂毕业的学生数量是十六万一千名。再过三年，这十六万一千名初等学堂的学生便完成中等学校教育，照新襄的规矩，他们就可以各个乡、镇，承担各级书吏、文员、事之职，这就是取代了吏，而再过两到三年，他们中的一分将被提起来，升为一乡一镇之长。其中还有县长、市长，直至一省总督！”

他盯着陈龙。他希望能从熟悉新襄的陈龙这里得到偏安金陵的方法，却不是听这最后的判决书。但他也知，他不能讳疾忌医，因此勉开：“何此言，事尚不至于…尚不至于此吧。”

“最后，再来谈谈俞济民对金陵小朝廷…”

使李自成兵败亡么，这一倒不稀奇。”史可法。

“祸外嫁之策也。”史可法喃喃自语，刘、、张这三伙寇现在虽然已经不再算是贼，也多少搞一些地方建设，但史可法对他们的印象却没有改变。

说到这，陈龙意味长地笑了笑：“休要以为离了儒生，俞济民就治不了天下，你们在金陵，打的无非就是这般主意！”

夏天的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唤着，心灰意冷将全力都集中于学术的陈龙卧于树荫下的泥台阶上，在他边，大明内阁学士、礼尚书史可法呆呆站着，过了好一会儿，史可法猛然过去，将陈龙抓了起来。

只不过史可法一直认为，这个传闻一半是善良的百姓不忍心听到崇祯之死而想来的，另一半则是俞国振有心推波助澜。毕竟崇祯若真未死，那么俞国振呼金陵小朝廷，就言有名了。

“时代不同了，邻，还是多研究些学问吧，不俞济民如何，有学问的人，自然会过得不差。”陈龙缓缓地。

这可不是金陵小朝廷的战守之策，而是整个儒门的战守之策，若是史可法目光长远，就当知如何选择。

陈龙说到这，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陈龙不答，只是挠了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