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国振泰然自基，笑着说：“说起此事，据闻金陵城中的朱由崧又闹了一回，说是要选天下秀女，阮大铖参赞此事，结果有人向阮大铖推荐一女，说是此女容貌极佳，文彩菲然，又擅女红。阮大铖问是何女，荐者云阮家之女丽珍是也。”

“怎么，你不到？”崇祯见他半晌不说话，便又问。

“第一项倒是跟着建虏学的，盘火炕的技艺，这样冬天呆在屋内便不怕了。第二项是改的棉袄、羽绒裳、帽和手，穿在上更和。第三项就是辣椒了…”

“阮丽珍乃阮大铖之女，早年失丧于军之中，阮大铖哪里献得来，但若不献，众人便挖苦他，何吝于己女而慷他人之慨也。”俞国振补充了一句，然后叹息：“为帝者如此，为臣者如此，百姓岂不弃之？”

“一朝为帝，一世为帝。”沈犹龙半挑衅质地望着俞国振。

“这一请陛下和沈先生放心。”俞国振微笑起来：“这三年来，我可是磨砺兵锋，每年冬季都派兵去北海熟悉环境，还研究了一些在极寒天气中保、生存的小技艺。此次北上之后，绝对不会再撤。可以这么说，辽东苦寒的气候，再也不是我们的困扰了。”

他看着俞国振：“济民，你有什么办法？”

崇祯听得朱由崧选秀女之事已经是不屑地哼了声，再听到阮大铖更是撇嘴，不过听到荐人者所荐是阮丽珍，崇祯也忍不住咧了一下嘴。

就算不知阮丽珍是何许人也，可是听到这名字也能猜，必是阮大铖之女了。

“你此战准备如何行？”崇祯又问。

俞国振默然无语，这想法可不仅仅是崇祯有，而是华夏大多数人的共同心声。拜他这些年来对建虏暴行和华夷之辨的宣扬，如今不仅是他治下之地，就是金陵、闯军，也以自己为华夏之民为自豪，痛恨一切侵之异族，特别是近几十年来给华夏带来极端苦难的建虏。

崇祯的书房也还算简朴，俞国振与沈犹龙来之后，崇祯自己关上门，过了好一会儿，他开问：“你有几分把握，彻底消灭建虏。”

崇祯觉得极有理，一直以来，阻挡华夏民族稳固自己疆域的唯一敌人就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若是能耕之地，华夏民族便可以将之牢牢控制在手，但若连菜都不得，那么华夏民族往往据而复失。

俞国振能理解他的心情，自从登基以来，建虏三番五次寇，让他蒙受大明历代天都未承受过的耻辱。不过，俞国振确定一项政策，并不会因为哪一个人的愿望而发生本的变化。

崇祯也是默然无语。

“陛下希望我如何置？”

“臣不熟军略，南海伯百战百胜，既然说随机应变，自然成竹在。臣只担忧一件事情，如今已是七月，胡天八月即飞雪，最多再有两个月，辽东便要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故此此战两个月内怕是就要结束。待华夏军撤回，建虏是不是还会卷土重来？”

“料想也是…你没有十分把握，不会动手…济民，对建虏一，你准备如何置？”

“我知你心慈手，要不然当初就本不会派人去救我，也不会让慈烺他们在此…可能你觉得，建虏当中也有无辜之人，故此你只追究儿哈赤的孙，只诛杀新觉罗一氏。但是你错了，建虏全族，绝无一人无辜，哪个不是我华夏百姓膏血而生，哪个手中不沾着我华夏百姓的血仇？”

“哦？我对这个倒是兴趣…是些什么技艺？”

崇祯哼了一声，看了看四周：“沈先生，你也坐，如今我不是皇帝了，只是这里的一个学究，用不着拘礼。”

“济民，你随我一起到书房来，沈先生也来。”众人默默喝茶，过了会儿，崇祯才勉。

这算不得给崇祯承诺，俞国振也不会因为给某一个人的承诺而改变他原先的计划。

“十分。”

“自然是随机应变了。”

“朕…我…希望，你能杀尽建虏，犬不留！”崇祯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俞国振这话说得言不由衷，事实上此战如何战法，早在两年前就有推演。崇祯也知自己过问作战方法未免过细，因此只是随一提，然后看了沈犹龙一：“沈先生可有什么建议？”

俞国振半是玩笑地说了一些御寒的方法，有些是认真的，有些就是凑趣了。

俞国振沉了一会儿，然后笑：“此事却非我们在这里可以确定，我只能说，凡执迷不悟负隅顽抗者，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