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的表情瞬间便有呆滞，随即有释然的笑，眉间又蒙上了方才的明亮，似乎是又开心起来。梓锦觉得今天的阿若是个神经病，总说些奇怪的话，带着些奇怪的表情，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存在，我他胜过我自己。”

“可你放不下呢？时时刻刻，月月年年，你想把他逐去，却怎么也不到。”

阿若留下这句话走了，那华丽的衣裳在光下闪闪生辉，不盈一握的腰肢摆着恰到好的弧度，发髻上的钗环远远的望去只剩下一片华光，璀璨耀，不可视。

她娘说，越是想要哭的时候一定要笑，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哭了别人不会同情你，反而更会看不起你，所以即便是死，也要昂着的颅，她一直记着这话，所以此刻，她昂着的颅，缓步往前走，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的…

“请等一下。”梓锦看着阿若越走越远，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既然贵人主这么看的起这个丫，那臣妾就把人送给你了，卖契明日就送去。”

梓锦一下颠覆了所有得到的消息，是啊，阿若一大皇就被罚了，还接着得了病，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难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我该回去了，给我你的答案。权当是我报答你，纤巧什么时候跟你团聚，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能保证替你保住她一条命。昔年的恩德算是一笔勾销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阿若神依旧淡淡的，立在那里仿若风中寒烛，让人有那么的疼惜。

阿若皱眉，面带讥讽“我要杀她还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吗？里让人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太多了洛怡郡主！”

“若是没有机会给你选择呢？”

梓锦郁闷了，她脑袋撞墙了吧，怎么在这里跟阿若谈什么情。她应该劝说她打消要走纤巧的事情，想了想就说：“纤巧我是不会给你的，所以请你看在昔年的情分上饶她一命，这个恩情我记住了，日后有机会必定回报。”

“那我宁愿不了。”

“你不信我是吗？那算了，日后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信任的人，你这样也不错，只是可惜了一个好丫。”阿若抬脚就走，没人看到那眸中一闪而逝的光，终究啊，再也抓不住他的一片衣角，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是吗？

“洛怡郡主真是识趣的人，你放心，我必定会好好的待她。”

“图报不用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对我。”阿若淡淡的说，神态已经恢复如前“一切都是命，逃也逃不过。若你不想把纤巧送到我边，那么…我不能保证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

“…那我选择遗忘，如果忘不掉，就搁在心底，远远地看着他，开心就好。”

“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她到我边，要么明早给她收尸。她要活下去，就只能在我的羽翼下，谁也护她不住。”说到这里阿若声音一顿，抬脚走到梓锦边，两人肩膀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阿若低声说：“窦更衣的死你以为是意外吗？二皇的生母都能说死就死了，要不是我针对纤巧不放手刁难她，你收到的早就是她的尸。她就是到了我边，也得受些罪，不然我可保不住她。人活着，要想活下去，总要遭罪。谁不是遭罪过来的，我一不也差丢了命吗？”

梓锦骇然“为什么不公平？你喜别人不过是暗恋，人家并不知，你怎么能怨恨别人。正如你所说，谁都会上一个人，遇到你生命中的那个逃不过的坎，如果不是别人始终弃与你，你有什么资格怨恨？他不过是不知情的呆，不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女他，错过你是他的损失，若你因此而怨恨，他岂不是很无辜，那个女岂不是很无辜？人家本就不知你的存在，你这怨恨的太没理了些。”

“你们夫妻彼此才是令人羡慕不来的，这世上有一情叫心心相印，恰如你们。也有一情叫一厢情愿，你远远地看着他，他笑你就笑，他皱眉你跟着皱眉，他伤心你跟着伤心，你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你喜他。知不知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过便好，是不是？”阿若转过看着梓锦盯着她不放。

“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不过一个小丫，对你没什么威胁的。”梓锦抓狂，这个女人真的是神经了啊。

“是吗？远远的守着就可以了吗？如果嫉妒了呢？嫉妒他边的女可以依偎着他，跟她说笑，我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可以得到？大家都得不到好了，这才公平是不是？”

“那你…”梓锦皱了眉，阿若这是什么意思，难她不想杀纤巧？可是她为何一直针对纤巧？

“太没理了些，是吗？”阿若的声音就好像是空谷幽鸣，空落落的，却又令人不能忽视的忧郁。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若是我选，一开始便会选择一份有回应的情。”

梓锦犹豫了，不知梓锦该怎么办，她不能断定阿若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