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腰板挺直的跟了进来。
岑六娘冷笑,扬手一巴掌就扇在嬷嬷脸上:“王爷都允了我今日只叙家常,不拘国礼。滚出去!”
“既是王爷应允,老奴自当遵从。” 那嬷嬷屈辱的欠了欠身,腰板又挺得笔直,走到门口站了,竟想被挨巴掌似的。
众人都被这皇家气度骇了一跳。岑三娘没事人似的堆着满脸笑容,扶了岑老夫人坐下,跪下行礼:“孙女祝祖母福寿安康!”
她起身向夫人们曲膝行礼,亲热的喊着大伯娘二伯娘母亲。又挨着和嫂子们欠身见礼。这才拉着岑三娘的手道:“三娘,听你回来祭祀父母,高兴我几晚没睡着。见着你真好!呀,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衣裳颜色都一样呢。”
岑六娘也穿了身银红大袖衫,扎在白色的高腰裙子里,腰带系得纤腰不足一握。挽着条玉色的披帛。挽了半尺高的髻。正中戴了顶精致的冠,黄金打底,花叶为形,镶了红宝石,璀璨夺目,衬得眉目艳丽异常。
“那比得上娘娘艳美。宫里头皇后娘娘都曾夸过您的美色,道王爷好福气。”岑三娘笑着夸了她几句。
岑六娘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转眼就满脸笑容的招了女官捧了礼物进来,都是价值不菲的绢帛首饰。岑三娘也笑:“刚坐下来娘娘就过来了。比起娘娘,我的礼物就不够看了,阿秋,把礼物送上来。”
她给老太太和几位堂婶送的是一对金簪。几位嫂子是一对玉笄。堂叔们亲一色的砚台,堂兄们一人一套笔。侄儿侄女都是装了两只银元宝的荷包。另有一车土仪。
再把岑四娘的礼单也一并递给了岑老夫人。
岑老夫人眉开眼笑:“千里迢迢,带这么多礼实在难为你了。”
这话极为贴心。岑三娘不由感慨,堂祖母太会话了。礼物比起岑六娘送的算薄,老人家肯体贴自己行了千里路,就这太度,让她心软了许多。
外头管事妈妈来报:“大老爷打发奴婢来禀告老太太,人都齐了,请老太太和夫人们移步开席。”
岑老夫人朝岑三娘伸出手:“今天是特意为国公爷和三娘备的接风宴。我一高兴,都忘了时辰了。用饭去。”
岑三娘扶了老太太,一行人就朝后头的花园行去。
五月的夜晚不冷不热,风也和熙。宴席设在花园的湖边亭子和两侧的回廊里。因是家宴,都是至亲,就没有再用屏风隔断。点起了百来盏灯,将席间照得亮堂。
岑老夫人坐了首席正中,岑三娘和岑六娘因着身份一左一右坐了。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陪了末座。旁边三房的媳妇们开了一桌,孩子们开了一桌。回廓里开了三桌。
大夫人和四夫人此时方看清楚杜燕绥的脸,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强行压住了心里的惊诧。
大老爷起身端杯先敬老夫人,众人都端着杯子离座应和。刚坐下,就听到下人来禀:“王爷来了!”
岑三娘飞快的瞥向杜燕绥,见他对自己笑了笑,心里安定了几分。